“喂？你居然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孟露耳朵夹着电话，手里拿着胶带在找口子。
“不行吗？”
“我以为你在学校上课，最近怎么样？”
“刚刚下课了，”季何执在想有什么事可以说，突然想到今天发了照片，于是说，“我们拍毕业照了。”
孟露问：“拍得好吧？是不是全班最帅的？”
季何执笑：“特别帅。”
“我就知道。”
孟露也笑了起来，一扯胶带，刺啦一声，季何执问她在做什么。
“我在封纸箱。”
“封纸箱干什么？”
孟露把纸箱上多余的胶带割断：“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了呀。”
季何执那边静了静，孟露听见了电话里的青蛙叫，感叹：“天气真的要热了，青蛙都开始叫了。”
“你要搬到哪去？”季何执问。
“去M市，我辞职了。”
季何执顿了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前段时间太忙了，本来想和你说，结果忘了。”
孟露贴好箱子用脚把箱子踢到一边，等了半天，季何执没说话，但她听到了那头的吐气声。他在深呼吸？他生气了？怪她不辞而别？
她想解释，啪，电话挂了。
孟露拿着手机坐在纸箱上，她沉思了很久，决定再打过去，发现他刚刚用的是公用电话。
她开始在电话簿里寻找季何执的号码，又一个来电跳了进来，她立刻接通说：“你先别生气，我可以解释。”
季何执似乎不想听她的解释，沉默又沉默，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什么时候走？”
从牙缝挤出来这个动作是孟露的幻想，他的语气听起来实在让人心里忐忑。
孟露想自己又不是卷款潜逃，心虚个什么劲？
“明天，”她说，“中午的车。”
这次的沉默时间久到孟露以为那边忘了挂电话，季何执终于说话了。
“知道了，等着我。”
说完，电话又被他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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