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达拉那边可能是正在问，过了一会儿才回复。
“不在曹焕身边，说是先收走了，现在不知道谁在拿着。等一下，有新情况。”
“有人说到录音、手机什么的，我猜应该是有录音，他们可能在核查。”
莫达拉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小许发给他的信息，小许还是挺称职的，一有点消息，不管大小都发给莫达拉。
前方的车子终于开始挪动了，虽然速度奇慢，至少稍稍让谭北海冷静了下来。
“我应该快到了。”
谭北海对着手机发出一条语音后就专心开车，只希望能早到一秒也是好的。
·
问讯室里没有空调，曹焕即使坐着不动也被蒸得出了一背的汗，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立刻引来对面两人的视线，他不去理会，把手上的汗擦在衣服上后就又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曹焕耳边传来门开启的“咔哒”声，他睁开眼睛往那边看了一眼，有个人从外面递了份资料进来，对面离门近的那位警官起身接过，自己读完后再交给边上的人读，等两人都读完了，那个记录员也回来了，重新坐回他的位置，把合上的笔记本打开。
“你说你和红星预约的是左商左老师是吧？”
“对。”
“你说的那个重新鉴定的案子，红星也提供给我们复印件了，但是这个案子的鉴定人里，并没有左商这个人，你却找他问案子，为什么？”
“我是在红星的官方网站上看到他们临床有左老师的，在我们鉴定行业里，都会聘请有资历的老师坐镇，案子会给他们过目，然后再出，但是不一定会写他们名字，因为万一碰到要出庭作证，这些老师年纪太大了不方便。在我的常识里，不一定会去看是谁签的名，而是肯定找他们科室里资历最老的，不信你去问问其他鉴定所的人，是不是这样。”
对面人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慢悠悠翻着手里的资料，从里抽了两张出来，轻放在桌上。
“不过红星说了，他们从来没有聘请过任何一个叫‘左商’的老师，”说话的人拉过了记录员手里的电脑，捣鼓了一下后把屏幕转给曹焕看，“你看看这上面，是我眼神不好呢，还是你眼神太好，哪里有左商的名字？”
在曹焕眼前的，是他曾经见过的红星法医临床老师列表的页面，然而原本上面应该是介绍左商的位置却是空的，他上下滑了好多遍，也刷新了好几遍，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当时是不是在做梦。
“这……”
“分析结果出来了，没有找到。”
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装着手机的密封袋，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放在桌上，站在一边等命令。
“你给他看。”
对面人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人演示给曹焕看，曹焕看着那人隔着密封袋在他的手机上滑动，将录音软件点开。
“这是你说的存放录音的app吗？”
曹焕点了点头，那人继续操作着，向上滑着屏幕，然而那上面是空的，一条记录也没有。
“你可以指一下你所说的录音是存在哪个位置吗？”
“就是这里……”
曹焕声音有点颤抖，指了下空无一物的列表，拽紧了拳头。那人转头朝对面摇了摇头，曹焕把手机抢了过来，边上人条件反射要去摁他手臂。
“让他去，你先出去吧。”
对面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那人听了后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曹焕退出录音软件，点开了短信，果然，当时红星返回给他的确认短信也没了，如果说之前他还相信在座的人能帮他洗清冤屈，那现在他明白了，这里的可能全部是鬼也说不定，他死咬着后槽牙，在对面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而后把手机放回桌上，到了这个地步，他比起担心自己的安危，更担心会把其他人，特别是谭北海给牵扯进来。
·
“哎哎这边。”
莫达拉一直在自己车边等谭北海，一见他出现在门口，马上一手拿着证件给门卫看，一手招手让谭北海开进来，谭北海规规矩矩地停好车，和莫达拉一起站在车边交换信息。
“现在怎么样？”
“小许说……就我有一个学弟，现在在这儿工作，叫小许，他说刚有人进去送手机，出来后他帮忙问了下，说是没在手机里找到录音，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曹焕说的所有，都跟他们调查出来的结果不相符，这样下去很糟糕。”
“没有？不可能没有……这里人可能有问题。”
“但你我都没有证据。”
莫达拉早先听到小许说没找到录音时就觉得不对了，可是到底谁混在里面要害曹焕他没法查，为这事他已经抓得自己掉了一地的头发。谭北海正要说什么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陈弥打来的电话。
“喂谭sir，我老大怎么样了？”没等谭北海回答，陈弥接着道，“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有个检查，我们临床只剩我一个人值守，副主任来问怎么回事，我和秦诗本来想的是下班时你这边还没消息我们就把事情告诉叶主任，但这一来副主任就知道了，他一知道，转头就告诉了叶主任，然后……啊，等等……”
陈弥听起来也是很急，说话又快又没主题的，最后一句话还没完，手机就好像被谁拿走了，随着他的声音远去，听筒里传来了一个略带焦急的中年男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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