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何检察长和我们科的科长都说……看我天天没日没夜地工作……担心我的个人问题,所以安排了一场……相亲。”
“哦……”
曹焕如遭晴天霹雳,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拖再拖,竟即将把自己给拖得输给相亲,他立刻转过身坐正了,手无意识地抠着安全带扣,反思自己凭什么认为谭北海就必须得站在原地等着他来追,凭什么认为谭北海就一定会接受他的追求而不是把手伸给别人。曹焕顿时泄了气,眉毛都不自觉地耷拉了下来。谭北海趁着看右后视镜的时候偷偷瞄了下曹焕的反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说这件事时要在意曹焕的反应,只是心里隐隐觉得他会不高兴,至于为什么不高兴,现在还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见曹焕那确实有点委屈的样子,谭北海后悔刚才咬咬牙说出的那些话,他赶紧补充道:
“其实之前就说过很多次了,我都拒绝了,上次院里组织未婚单身人士跟律所的联谊会,我也没有去,所以这次强制给我休假,就是要让我去一次。但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方面的事,就去拒绝一下,马上回来的,约的是早上,中午应该可以结束,我过来前给你信息。”
“好啊,好啊……”
曹焕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感到轻松,他全注意力都在那句“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方面的事”,那可就是相当于直接拒绝了他,他还真挺想问下谭北海什么时候准备考虑,不过理智还在,最多也就心里问问。曹焕小小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霓虹夜色都感觉比平时黯淡了不少。谭北海这下是真的不明白了,他明明都解释了,为什么曹焕看起来还是蔫蔫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在他以往对付小屁孩们的经验里,还真从来没遇见过曹焕这样的例子,他张了张嘴想问问曹焕怎么了,最终还是没有能问出口。曹焕下车时也不似以往那般欢脱,背对着谭北海道了声谢,低着头就下了车,谭北海有些不知所措,在曹焕走出几米后,行动快于思考地叫住了他。
“曹焕!”
“啊?”
曹焕慢悠悠地转过了身,歪头看着叫了他却又没了下文的谭北海。
“那个……”
谭北海有些紧张,握着方向盘的一只手竟出了汗,他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从副驾驶的储物盒里翻出了一条柠檬曲奇味的白巧克力,弯着腰递向车外——这条白巧克力是有天黄榕买了放在那儿的,说是没吃过的味道,然而放着放着她就忘了这事。曹焕有些莫名其妙地走过去,犹豫地接过了那条巧克力,在曹焕接过的那一瞬间,谭北海才想起来他并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最大接受度只到巧克力豆包为止,而自己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竟给了他一整条巧克力。谭北海闭了闭眼,解释道:
“说是新口味……”
“谢谢。”曹焕礼貌地朝谭北海笑了笑,他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再见。”
“明天中午见!”
谭北海没控制住音量地大声补了一句,吓得曹焕愣了一愣。
“哦,嗯,明天中午见。”
曹焕转身走进了单元楼,谭北海呼出一口气,拉上了副驾驶的门,目送他消失在阴影里,他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时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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