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借。”
余了说着拿过了放着案卷的档案袋，把装着吊坠的证物袋扔进了档案袋里。
“你这是……打算到时候和案卷一起送回去的意思？”
“差不多吧，之前问了那个警察，说是证物刚装好袋贴好标签，还没来得及拍照建档，不会有人发现少了的。”
“你什么时候问的？”
“你摸死人脸的时候我出门问的。”
“什么摸死人脸，我是在采样！算了，让我看看。”
余了抱着档案袋躲过了曹焕要来拿的手，脸上写满了“刚才说我偷，现在不照样要看”的嫌弃表情。
“回中心再说，这东西有大问题。”
回程中途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洛老师选了个离他家比较近的地方下车先回家了，最后一小段路仍然是余了用蛇皮走位开回去的，曹焕只能庆幸洛老师开的那一大段路拯救了他大半条命。
“你开车都这么……灵活吗？”
曹焕左手提着物证盒右手提着痕迹采样箱，下车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对拎着相机的余了问道。
“太多车了，烦，我以前住的地方全速开一个小时都见不到一个鬼。”
“你就没出过什么事故？”
“没。啊，撞死过鹿算不算？”
余了走在前面，正好挡住后面曹焕的视线，她刚走进大门，突然就停住了脚步，曹焕没来得及刹车，撞上了她的后背。
“你怎么停……”曹焕踉跄了几步，一边嘴里说着一边抬头，刚好和对面站着的谭北海四目相对，谭北海没穿制服，似乎是临近下班，所以干脆换掉了制服过来的。“你这么晚来委托案子啊？”
“嗯，已经好了，听说你快回来了，就等了会儿。”
“哦，我先把东西放一下，你等等。”
曹焕以为谭北海找他有事，估摸他应该等了挺久的了，现在自己还得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再把交接来的案子材料给顾莺歌登记才行，曹焕没管大厅里有些紧张的气氛，绕过还站着的余了就往法医区跑去。
余了一脸小动物的警惕样瞪着谭北海看了好一会儿，谭北海朝她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并没有对她的敌意多说什么，余了没回应他，撇开视线离开了原地。
曹焕跑着进去也是跑着出来的，路过谭北海的时候脚步不停地又对他喊了一句：
“你等等啊。”
“我不急，你慢慢来，别跑。”
“我马上好！”
曹焕刚忘了档案袋还在余了那儿，这会儿说着又拐进了文书区去拿，抓到档案袋后立刻跑出来拐进了大接待室，余了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莺歌，给。”
“你们总算回来了，我今天还想早点回家呢，说起来前几天我跟秦诗一起去了一家新开的店特别好吃，我发群里，推荐你们！”
顾莺歌将档案袋里的材料都倒在了办公桌上，对着移交单上填写的一项项检查着。
“咦……怎么多了样东西啊？”
“什么东西多了？我看看。”曹焕假装不知道，做戏要做足，还假模假式地走过去看了一眼，“这是什么？委托书上没写要做这个东西的鉴定吧？”
顾莺歌将委托书抽出来看了下上面的委托要求，又仔细查了遍移交单。
“确实没有，我问下。”
顾莺歌拿起了电话，拨了委托书上的号码过去，曹焕和余了对看了眼，余了耸耸肩，指指顾莺歌那边，意思是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喂您好，这里是中华公义司法鉴定中心，就是刚才我们鉴定人去你们那儿接了个案子……啊，对的……移交的材料好像多了一样……对，对……移交单上没有的……是一个编号N03的证物……对对，是的……好的，没问题，再见。”
顾莺歌挂了电话，把材料又都装回了档案袋里，交还给曹焕。
“他们说可能是移交的时候不小心带进去的，让我们就放那儿，到时候他们来取结果的时候一起带走，你记一笔啊。”
曹焕接过档案袋，心想还真顺利，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余了从他手中抽走了档案袋，直接转身往回走，曹焕估计她是要拿去查那个吊坠胸针，便先由着她去，他自己则迅速跑出去找还等着的谭北海。
“不好意思，久等了，你说吧。”
曹焕一屁股坐在谭北海旁边的等候椅上，稍稍侧身端坐着面对他。
“说……什么？”
“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这回换谭北海懵了，他也并不是找曹焕有事，只是刚才来中心委托案子没见到曹焕就随口问了声，得知他外出了而且应该快回来了后，就想着等一等吧，可并没有想等到了后要干什么，更没有什么必要的话要跟曹焕说。
“呃……刚才……”
这是谭北海第一次想着要编些什么话来说，明明“没什么要事，就想顺便等等你”并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话，但他就是觉得无论如何都对着曹焕说不出口，可他又不善于撒谎，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也就蹦出了没几个字。而曹焕这边显然是理解错了，听到谭北海说“刚才”，就以为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刚才因为郑盛家人的事去了市局，所以想问有没有什么发现。经过前面几次的事情，曹焕现在不敢瞒着谭北海了，毕竟对方掌握的信息面要比他广多了，就算现在不说，谭北海之后也能知道他去过，到时候一生气真的远离自己，就得不偿失了，而且经过好几天的思考，他悟出一个道理来——说出真相才是最好的保护方式。曹焕不敢拖延，赶紧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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