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绣楼,找白谣。”
话音未落,门外先进来一个小厮,慌里慌张喘着气,入内禀报道,“容大人,门外有一女子,说求见大人。那女子身上满是血污,见状身受重伤,小的没敢让她进来。”
容怀叹了口气,想必也叹服于这小厮的愚鲁,人都重伤了不让进,还等着让一姑娘死在容府外不成?
容怀扶了扶额,“把那姑娘请进来吧。”
“请什么呀,不是说了身受重伤么,还要如何请?”胡说也叹服于容怀的一根筋,上前拉了把白觉,“得了师叔,还是我二人先去看看吧。”
白觉却紧锁双眉,一脸严肃地推开胡说,快步像门外走去。
这几日总是被甩的胡说一头雾水地追上去,“走这么快作甚?怕那姑娘是你在绣楼的相好,找上门来么?”
不成想,这话对了一半,也错了一半。
那姑娘真是绣楼的姑娘,撑着气若游丝的身子找来了容府,却不是白觉的相好。
白觉亲自蹲下身子,拨开姑娘遮在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张貌美而虚弱的脸庞,白觉不禁脱口而出:“白谣?”
这趟绣楼便不必去了,要找的人如今躺在面前,紧闭双目,无法言语。致使这一场变故的来源在腰部的刀伤,刀是白谣自己的刀,不等她醒,什么也问不出来。
白觉沉默,并萧索,静默坐在白谣旁边,看着那张没有苏醒迹象的脸庞。这是这只花孔雀难得地反常。
胡说冲白觉身旁的容怀招招手,用口型示意道:“出来。”
容怀跟了出去。
“第四个人了。”胡说开门见山,“这桩案子牵扯到的第四个人,钱三斗,茶水摊老板父子,如今加上了白谣。”
“会不会,白谣和前三个人的死没有关系?”
“可能性不大。”胡说摇摇头,“白谣不是京城人士,没有人需要向她下毒手。倒是我担心,是我们之前让她查绣楼的帐和名册出了问题。”
容怀想了想,“走趟绣楼吧?”
“嗯?”
“总比干等着好。”
二人言尽于此,一路无法,去了绣楼。
白天绣楼生意萧条,带着个面熟的,平日常跟着白谣的人一问,说白姑娘大早便离了绣楼,只说要去找昨日来的两位公子,说这话时,她还一直盯着胡说看,似乎在琢磨什么。
胡说和容怀视线剪短地撞击了一下,解释了她的表情:“她口中这两位,怕指得是我和师叔了。”如此又问,“白姑娘几时离开的?”
那人答了个时间,胡说扳着手指头算了算,比白觉和自己出发去茶水摊还要早上一炷香。
这段时间里,白谣去了哪儿?若只是来容府找他二人,为何现在才到,还身受重伤?
胡说正是百思不得其解打算离开时,那姑娘又说了一句:“怎么?白姑娘是不是相中昨日楼下那位爷了?”
“哪位?”
“就那腰间镶金戴玉的呀!”姑娘嬉笑道,“昨儿个我见白姑娘从公子房间离开的间隙,下了楼冷言讽了那位公子好些话呢,之后两人还说了些什么,我记得……”说这句话时她压低了音,“那公子还摸了白姑娘的脸。”
“臭流氓!”胡说立刻骂道。
这个老混球,昨晚白谣说出去巡视巡视,走了须臾,没想到竟然是被白觉调了情。难怪今日白觉对白谣的受伤如此重视。
只是容怀却在这时拍了拍胡说的肩,面无表情道:“也许,是兄妹。”
二人都姓白,真是有道理。
“不要脸!”胡说又骂了句,“自己穿金戴银,让妹妹沦落风尘。”
回到容府,白谣还是没有醒。
白觉依旧看护着,胡说和容怀检查了茶水摊父子的尸体,得出个结论——不像是一盏半下的手。更值得推敲的是,这对父子的死法竟迥然不同。
不仅如此,容怀绕着尸体巡视到第三十圈时,又添了一句:“杀死儿子的凶手个儿不高,而且杀死父亲的手法更利落,更像是高手。”
胡说刚想上去一探究竟,门外气若游丝传来一句:“白谣醒了。”
二人齐齐望去,白觉一脸倦惫,靠着门框。
白谣说,自己醒来的时候在百尺巷,发生的事儿都记不清了。怎么挨了这一刀,怎么出的门,去了哪儿都记不清了,只是醒后怕自己性命再受威胁,才找来了这。
白觉似乎并不为之所动,只点点头道:“没事,吃了我的解药,三天之后,一切便真相大白。”
胡说不解,“什么解药。”
“百尺巷的解药。”
白觉这时才说出早上隐瞒的那部分,百尺巷有一种植物是外界所没有,都是这植物的花粉飘在空中作祟,可让人昏迷,并出现暂时性失忆。只是这百尺巷中早研制出与之对抗的解药,村民日日混在饭中食用,才不至影响。而自己个儿手中,便有些许这解药。
方才白谣一醒,便服下了药。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几人便也不急,等着这解药生效便是。
无奈白谣只休息到下午,无论如何不肯留下,说自己流着血淌着泪也得在绣楼流血淌泪。众人拗不过她,便放她回去。
白觉和胡说还亲自送了回去,临走前,白觉不忘强调一遍:“放心,这解药一定能让你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三日后我与我师侄再来拜会。”
入夜,白觉和胡说在楼下的酒肆喝着酒,绣楼打了烊,除了留宿的客人再无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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