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白觉洋洋得意。
胡说满是不解,何以白觉偏偏就知道这儿能偶遇这位小厮,而何以这位小厮偏偏对白觉一见如故似的,约定明日再会。
到容府之前,白觉叮嘱道:“有任何事儿都明儿一早见了这小厮,听完说辞再议。”
言下之意甚是了然,什么也不要告诉容怀便是了。
一回去,二人各自准备就寝,容怀便迎了出来,靠在大氅的门旁,低着头沉声问:“别告诉我又是白跑一天。”
“不白跑。”白觉早料到他得这么问似的接过话去,“绣楼今天那两个姑娘,真是把我折腾得浑身舒坦,可比容怀会伺候多了。”
容怀阴冷冷地似笑非笑,白觉无非是在讥讽他招待不周。可要是吃了这套,便不是冷面无情的江大人了,容怀转而对胡说道:“你没学你师叔,也点两个姑娘?”
胡说看看白觉,又看看容怀,还是决心遵循白觉路上的建议,“今儿太晚了,很多事我和我师叔也没弄明白,不如明日再叙。”
容怀点点头,便回了。
到了第二天,刚刚鱼肚白出个头,一向不愿亏待自个的白觉难得起了大早,打扮得翩翩公子模样,弄醒了胡说。
“这种事儿,赶早不赶巧。”撂下这句,白觉从床上揪着耳朵捉起了胡说。
待胡说清醒过来,看着床边居高临下打量着自己的师叔,指了指白觉身后的墙。
岂料白觉脚下一点,身形一闪,立刻窜至屋梁之上,对着那面墙打量了半天,不解道:“没有刺客啊。”
胡说一拍脑袋,“我是说,我要换衣服,烦请师叔您转过身去。”
如此又折腾一通,二人总算出了门,赶往茶水滩去。
路上白觉愁眉不展,胡说见状好生慰问道:“又没钱拿,师叔你再忧心这案子,也不够换一身新衣服的。”
“不是,我不是想案子。”白觉很快否掉胡说的猜测,“你师叔遇到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何事?”
白觉看看四下无人,凑上胡说耳边,“绣楼的白姑娘,好像喜欢我。”
胡说讪讪地笑笑,“何以见得。”
“你不是说她昨日在我衣服里藏了东西么,你猜是什么?”
胡说明明心知肚明,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什么?”
白觉弄得愈发神秘,“花生米。”
胡说耸耸肩,“所以呢”。
“花生啊!”白觉夸张地跺了跺脚,带动着腰间一大串金银珠宝晃动起来,“你知道什么时候送花生么,成亲时啊!你知道花生的寓意么?你说白姑娘的意思该不是想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吧!”
胡说完全折服于白觉的脑洞大开,当然,他更不会说出那几颗花生实际上是自己的杰作。
这种轻松的调侃没有持续太久,到了茶水摊,二人皆是一怔。
这一番耽搁致使二人在茶水摊开摊的时辰之后才到,可本该出现的摊子和摊主都未曾现身。
二人环视一周,确定无人后,一阵不好的预感双双席卷而来。
“该不会……”胡说率先提出。
白觉难得严肃地眉头解锁,“走。”
“去哪?”
“百尺巷。”
白觉的斩钉截铁让胡说感受到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信,这桩案件从开始到现在,白觉表现出了很大的反常,让胡说怀疑的同时也相信他的选择要更有根据一些。
二人为赶到百尺巷,仅在路上的一条小胡同里,便发现了想找的人。
只不过和钱三斗一样,俨然一具尸体了,横卧在地上,带着些许微弱的温度,与之一起的,还有那位茶摊的主人,瞅这模样似乎是在出摊的路上遇害。
胡说上前探了探那人脖间,又试了试温度,肯定了这个猜测,“死了不到半个时辰。”
白觉恨恨地一跺脚,“早来一会便好了。”
胡说打量过去,他这位一向恣意妄为的师叔,眼眸中竟难得流露出一丝悲恸,没看错的话,还有十足的愤怒。
“师叔。”他觉得这种目光下隐藏着什么,“有些事,你今天是不是能告诉我了?”
白觉没有说话,只是走去将老摊主的尸体抱在怀间。
胡说并没有放弃,“比方说失踪的那几天你去做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对这家人的事情很熟悉的样子。”
“我本来,以为不会牵扯到百尺巷,也许是我行事太张扬,才害了这一家。”
白觉点点头,将失落的往事重提一番,“你师叔在京城呆过很多年,这百尺巷在京城算是个有渊源的地方。事情要说到早些年的时候,那会儿京城改建……”
那会儿京城改建,首当其冲的一个便是这百尺巷。
凭着胡说对百尺巷不多的经历与记忆中,也知道这是个神奇的地方。事实也是如此,百尺巷如同一片世外桃源,有着无与伦比的安和宁静,也有神秘诡谲。
一说要改建,百尺巷的民众自然是不会愿意,只是苦于朝中无人,没有权势,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
“后来呢?”胡说直接后半段和白觉有关,“可别告诉我,是师叔保下了百尺巷。”
“就是你师叔啊。”说起这些事,白觉还有些自鸣得意,“过程你别问了,也很艰涩,好在最后成了。这位老摊主原是百尺巷里面管事人的儿子,那管事人死了,便留下这位老摊主掌事。”
胡说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管事的就是出来摆茶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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