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和白姑娘什么关系?”酒上了头,胡说半醺半醒地问道。
“正当关系。”
胡说笑了笑,明显得不信。
二人便又聊起案子,胡说说得明显多些,白觉大都听听不言语。
到了子时已过,胡说收拾收拾准备回去时,白觉一把将他拉住:“别急,还有正事没办呢?”
白觉估计的没错,他口中的正事的确是在这个点发生的。
月上柳梢头,隐隐淡淡的光撒在雕花木窗,好不安逸。
门吱呀吱呀响了两声,一道身影过,继而寒光蓦地划过,直直劈向枕头。意识到自己这一刀落空,那心怀歹意之人刚想离开,身后的门被一脚踢上,继而一个女声道:“杀我?”
那人这才意识到,身后的人才是白谣,床上不过早有预谋摊好的被子。那人不动声色,倏而转身,刀又向着白谣的方向劈去。
这一下挡住这一刀的不再是枕头,而是胡说的长刀。
兵器相撞,落地的乒乓声昭示着一方的落败。
那人刚想跳窗而去,窗外露出白觉的衣袂飘飘:“行凶未遂?想跑?”
至此,那人明白自己已然瓮中之鳖,刚想咬舌,咽喉一把被窗外登堂入室的白觉扼住:“还是等把真相说清楚了再死吧。”
白谣趁着这间隙点上一盏灯。
烛火一照,胡说倒吸一口气,面前清秀中带着丝淡泊的面孔,正是白天里胡说和容怀在绣楼问话的女子。
“世上哪有什么解药?”白觉没见过这女子,也没有半分的惊异,“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的话罢了。你算是好心机,重伤白谣,再将她丢进百尺巷了事,算是百密无疏。我便是抓着你这点,逼得你不留活口。”
那女子冷哼一声,没有作答。
白觉却一副胸有成竹,“不说无妨,你只管听我说,你说对或不对。”
原来整件事的框架,在白觉那处早就搭建了起来,白觉将自己的推理娓娓道来,事儿得从钱三斗请这无相禅斗解决事之前开始说。
钱三斗一早和一盏半狼狈为奸,从事着洗钱勾当,把控着京城一整条经济命脉。原本相安无事,一直也好得很,只是好景不长,朝廷很快有所察觉,准备查上钱三斗一笔。钱三斗这便故意喊来胡说和白觉,说有人拿着兑换过的银票来兑账,并且编出小偷的事儿,将二人引进百尺巷,想将线索签手下的小厮身上,好让他背锅。
却不想这百尺巷十分神奇,进去的人都会失忆,胡说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而白觉刚好和百尺巷有渊源,二人并没有调查到这个小厮。而偷偷跟进去的钱三斗自己也示意,完全忘记和无相禅斗之间的交易。另一方面,钱三斗这一举动惊动了一盏半,一盏半不知其意,询问钱三斗时发现他支支吾吾,于是干脆杀人灭口。
至于后来的小厮和茶水摊的老板,只怕都是面前这位的杰作了。面前这人该是一盏半安排在绣楼的卧底,密切盯着胡说一行人,她将小厮父子灭口,又将差点翻到账本的白谣重伤,只为掩人耳目,却不想,中了白觉这么简单的圈套。
然而,正当白觉笑眯眯地等着她点头时,面前的女子却仰天长笑:“你只说对了一件事,钱三斗和一盏半狼狈为奸。其他的一个子都不对。”
白觉的笑意立刻僵了住,片刻后干笑两声,推锅道:“师侄啊,你看,你的猜测是错误的,师叔就说这问题还有很多,你非不信。”
胡说无辜地摊了摊手,刚想分辩,那女子开了口,“我才是百尺巷的人,你说得茶水摊老板陈伯伯也是,但他儿子,就是那小厮是假的。”
胡说和白谣面面相觑。
那女子凉薄地勾了勾唇,笑得却很苦:“茶水摊老板是百尺巷的管事,也是一盏半安排的人。多年前,钱三斗买通朝廷里的人向皇上吹风,要求重建百尺巷,这事,白公子还记得吧?”
白觉点点头。
“所幸白公子费尽力气,为我们留下了百尺巷。只是之后,一盏半杀了陈伯伯在外的儿子,用一盏半的人代替,还干脆将这人安插在钱三斗身边监视他。”
胡说脱口而出:“儿子是假的能不知道?”
“陈伯伯当然知道,所以才放我离开百尺巷,让我想办法查出真相。只是很快我就发现,这真相太复杂,也太可怕。”她倒吸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不怕说出来,但是你们也要做好准,很快,你们就会像我一样,为自己知道太多而付出代价。”
面前的这个女子在白谣这里叫引鸢,京城百尺巷人氏,三年前来的绣楼。
话说回案件,引鸢口中的事件起因经过,是这样的……
钱三斗发现朝廷在查自己后,的确是想到让那小厮背锅,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厮竟是一盏半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于是小厮一不做二不休,趁着钱三斗把事引到自己身上之前,偷偷回禀一盏半,说钱三斗有二心,想出卖一盏半,实则想等钱三斗倒台后自己取而代之。一盏半做事一向狠辣,当即决定杀钱三斗灭口。
事后,那小厮故意让胡说等人注意到自己,约二人今早见面,打算混淆视听。却不想,一直静默无言的茶水摊老板不再坐以待毙,打算趁在小厮之前告诉胡说二人真相。察觉到这一切的小厮,干脆再记上一条人命,杀死茶水摊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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