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冬天的太阳让人觉得幸福感十足。
下午，林籽意早早出门上学，打算在操场边的椅子上坐一会。昨天体育课她就有这样的想法，找个安静的时间，一个人坐在操场，看摇曳的树叶，感受微寒里衔着暖意的风。
她原本想纯坐着，靠在椅背上，对着辽远的天空发发呆，但来到坐了没一会，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单词本。
环境的影响不容小觑，这里不止她一个人，几米外的另几张椅子上也坐着人。看样子像是高三的学长学姐，争分夺秒地背诵着英语优秀范文和热点作文素材。
这样的氛围下，她哪里好意思干坐着发呆。
拿了单词本出来，假装默背，思绪依旧神游天外。
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极其惬意。
临近上课时间，校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林籽意把单词书塞回口袋，起身拎着书包往教学楼走。
早上下了会雨，操场上还有些地方积着水洼。她专心致志地盯着地面，左右穿梭地走。
校道有缓缓的坡度，积水应该都已经蒸发干涸。但从空旷的操场走，和在路线规整的校道走，感觉不一样。时间不着急，林籽意也享受这样像玩游戏躲避障碍物的乐趣。
因而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时，林籽意颇感意外。
她微微转身，顾盼就已快步走到旁边。
“你平常也这么早吗？”顾盼转头看着林籽意，笑着问。
顾盼站在她的左边，林籽意把左手的书包换到右手，随意地斜跨在右肩，说：“今天早了点儿，平时得再晚个五分钟。你都是这么早？”
顾盼点点头，粉唇弯起的弧度没变：“班里的同学都很厉害，我再不努力就要垫底了。班主任也跟我说，要多向沈祈学习。”
林籽意脑海里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班主任让顾盼向沈祈学习？
这话换在其他老师身上很正常，老吴？她在八班半年，从来没听过老吴说过半句你们要向谁学习这样的话。八班虽然大家兴趣多样，比如爱聊八卦，但在学习上都比较自觉。
林籽意转头看顾盼，问：“向沈祈学习？”
阳光穿透层云，突然炽盛。顾盼抬起纤细的手在额前遮挡了一下，微微眯眼道：“对啊。我问吴老师，对我目前的成绩，希望他给点建议。他说我最好不要有短板科目，像沈祈那样。我就向沈祈请教了他的学习方法。”
原来是这样，林籽意点头。行吧，这也算是跟她说向沈祈学习了。
从操场到校道要穿过一道铁丝网门，没到上课时间，门虚掩着。林籽意上前两步拉开，等顾盼先过去。
顾盼笑着道了声谢，等林籽意掩好门，又微微扬起声调，像是出于好奇心地问：“你知道沈祈最近在忙什么吗？老师最近经常叫他去办公室。”
林籽意想问沈祈教了什么学习方法，但顾盼转移了话题，她只好作罢。
顾盼上学期就是老吴的物理课代表，知道老吴没什么事情不会找学生去办公室，现在好奇也很正常。林籽意斟酌了几秒，摇了摇头。
接下来几天，林籽意按平时的时间出门，但每天中午上学路上都会遇到顾盼。
她有点疑惑，顾盼的上学时间比自己早五分钟，看起来不长，但是五分钟的时间差下，偶遇的几率很小。
所以，顾盼是特意晚了时间上学。
而且，她和自己说话时，十有八九都说到沈祈。哪怕话题一开始并不相关，她也总能找到联系，绕到沈祈身上。
林籽意稍稍总结就知道，顾盼围绕沈祈所说的话，中心主题只有两个：
一表现和沈祈的熟稔；
二旁敲侧击地打听更多信息。
林籽意始终微笑回应，态度诚恳地……敷衍。
要不是对男女主的发展始终多了几分关注和好奇，林籽意早想改变上学时间，躲开这莫名其妙的攻势了。
除了偶遇聊天时的暗示，林籽意无意中发现，她的空间动态里，更新最勤的也是顾盼。
自从朋友圈流行开来，空间动态逐渐沉寂，因此林籽意也越来越少点开空间看，按钮图表上出现小红点也不似看到朋友圈上的，强迫症点开。她是误点开空间动态，随手一划出现最多的名字是“顾盼”。
动态内容，有摘录的情诗情句，古今中外齐全。
也有藏在心情里的想念，比如：
“今天抬头看见一朵云，突然就想起了你。”
“所谓缘分，可能就是，我才走过去，你就刚好抬眸。”
“如果换座位时也换桌椅，那我应该能坐到你的位置。”
“今天这份试卷里的现代文阅读，第十五行里，有你姓名里的字。”
这些动态下面，都有一个点赞，但被隐藏了，看不到是谁。
作业不多，林籽意正闲着，饶有兴趣地对照时间，把那张语文试卷翻出来。
第十五行，第七个字，沈。
所有的零星碎片，一一拼接，事实与目的皆明显。
顾盼在暗示，或者，宣告主权。
林籽意对着试卷，微微拧眉。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沈祈没和顾盼一起，至少现在是。
顾盼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她猜不到。
就像，她猜不到郑怡梦对顾盼好，是为了什么。
***
拿着帮赵小鱼一起上网买的作文素材书，林籽意自分科后第一次在课间走向八班。
现在一班也有几个原本八班的同学，他们课间时常回八班和老同学唠嗑。林籽意虽然也想念赵小鱼，但怂怂地一直没去过。两人放学见面，都是在约在教学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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