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姑姑,杨伯伯。”
张无忌同杨不悔从里屋出来,恭敬地朝面前的二人行礼。这也恰好打断了杨逍的问题,给了纪晓芙喘息和思考的时间。纪晓芙没有回杨逍的话而是招呼着两个小孩儿坐好,准备吃早饭。她的余光瞄了眼杨逍,见他直楞地看着自己,对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就像个被抓包的小偷,眼睛一转,脚底抹油溜出门去了。
杨逍心底微微叹气。她不愿说,他大抵也是猜的到的。她心里在意的无非那几个人那几件事,她不愿同自己讲无非就是担心自己心里难受再同她们纠缠不休。只是她的隐藏未免拙劣了些。自己关心的也从来不是这些。
“她可有受伤?”
杨逍望着门外纪晓芙的身影,这才是他心里最关心的事情。张无忌循着杨逍的深远目光望去,便知道他指的是何人。
“杨伯伯不必担心,纪姑姑只是轻伤,不日便可痊愈。”
杨逍眉头微蹙,面露不快,问道,“何人伤的?”
张无忌:“这…”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杨逍望着张无忌,“但说无妨。”
顶着杨逍那冷冽刺目的目光,张无忌如芒在背。“纪姑姑原来的伤是快好的差不多了,昨日去找峨眉派讨解药,便是伤着回来。估计是峨眉的人同纪姑姑为难了。”瞧杨逍面色越来越冷,张无忌连忙补充道,“不过,不是什么重伤,很快就能好的。”
杨逍端坐着犹如一尊恶煞,眼睛微眯,停顿了数刻继而问道,“原来的伤?谁伤的?”
张无忌咽了咽口水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金花婆婆。”
杨逍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他周身的气息飞速膨胀,游离的空气都有些停滞。张无忌呼了口气,强压住要跳上喉咙的心口,正襟危坐着。不知为何,同杨逍讲话张无忌倍感压力,也异常紧张,连手心都捏出汗来。
张无忌对明教光明左使的事迹早有耳闻,心里也知道这种道听途说之事未必可信。这两日杨逍昏着,虽面色虚白,倒是显得亲切可亲,张无忌都要完全推翻那些谣言了。只是今日…他虽不怎么言语,也不发脾气,却异常震慑。此刻的他若是置于万军丛中,估计不用出手,只需这样眉毛一挑,死死盯着对手看,那么对方便会被冷死的。这样一想,张无忌浑身一颤栗,在心里对刚刚提到的人默默道歉,也默默地为他们捏了把汗。
“吃饭啦。”纪晓芙端着一大碗粥跨步进来,刚放定,便感觉到屋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你们…怎么啦?”
张无忌咽了咽口水低下了头,杨不悔咕噜转着眼睛吧唧着小嘴,杨逍则意味深长地盯着纪晓芙看。只是三人都不答话。
纪晓芙心觉好笑。她不再管这一屋子奇奇怪怪的人,直接拿起碗开始盛粥。她将饭一一递过去,四人围着桌子,看上去像是寻常人家的一家人,吃一顿寻常的早饭。
杨逍至纪晓芙进屋后脸色便缓和了。望着纪晓芙嘴边灿烂的笑容,他不动声色地掩去了自己心里的愤慨和想去报仇的冲动,心口也渐渐放宽了。有一些原本执拗要做的,这会儿也都不重要了。他比谁都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守。
杨逍给纪晓芙夹菜,注意到一直低头喝粥的张无忌。杨逍嘴角有点抽搐,刚刚自己情绪没崩住,许是吓坏了这孩子。杨逍顺手夹了菜往张无忌那里送,在张无忌满眼惊讶中落入了碗里。
“吃点菜。”杨逍也有点尴尬。
张无忌傻楞地点点头,好久才想起来要向杨逍道谢,“谢谢杨伯伯。”
杨逍:“是我该谢谢你。听你纪姑姑说,这两日多亏了你我才能康复的这么快,而且你一直照顾着大家,谢谢你无忌。”
纪晓芙也在一旁笑着点头,赞同杨逍的话。
“没有没有,我没有做什么的。是杨伯伯您吉人自有天相,还有贝姑娘的解药才把您救回来的。我…只是个半吊子的大夫…连自己都医不好。”张无忌连忙摆着手,深怕自己承了这个大恩。只是说到悲情处,声音也越来越小声。
杨逍有些心疼,他拍着张无忌的肩膀,安慰他一切都会好的,一旁的纪晓芙也是柔声开导他,告诉他大家会一起想办法的。
只是当张无忌提到贝姑娘的时候杨逍眼皮一跳,脑海里模糊不清的廓落自己蹦出了脑海。竟然没有想到是她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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