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元睡熟,江门来到办公室,里面三人齐刷刷地看着他,有不满的,有警惕的,有看戏的,江门一一忽略,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我当时就是被人这么救活的。”抽完第一口,江门缓缓地说着。
“什么时候?”官柳对这个问题特别敏感。
“遇见你以前。”江门看了他一眼。
官柳松了一口气,否则他真的要提前退休了。
“你担心的是这个?”
看懂了江门的目光,官柳有些不自在,“私下聊。”官柳对陈元的感情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他不想闹出误会,想私下跟江门说清楚。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陈晚一听,却不乐意了。
吕梁抬手拍了她的头,“男人之间的事,你插什么嘴。”
“吕梁!”陈晚不满地看着他,“为人师表,竟然体罚学生?”
“得得得,”吕梁听见这个句式就伸手叫停,“我真是服了你了。”
“才子吕梁,第一次在口水战上,服了别人。”官柳想扯开话题,于是很快就接了话。
吕梁挥了挥手,道:“对待不良学生,我总得有点耐心。”
“那真不巧,对待无能老师,我一点耐心都没有。”陈晚想也不想就反驳,她此时把对江门的气都撒在了吕梁身上。
“我哪里无能?”吕梁皱眉,表达自己的不满。
“第一次班会混乱无序,对于刺头束手无策,不了解学生脾性,这还不算无能?”
“初次接触,谁能做得好?”
“我能啊!”陈晚昂首挺胸。
“那班长给你做。”
陈晚愣了愣,回过神后,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几人聊了一会儿,决定趁陈元现在这种状态,给她进行催眠,只有知道她的病因,才能有效地治疗她。
晚上八点半,官柳做梦也没想到,陈元真的愿意主动配合催眠,七年时间,他每次都碰壁。
催眠的凳子依然很高,陈元的脚踩不着地,她活动了脚腕,生怕待会儿催眠时间过久,腿都肿胀了。
江门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他往前挪了挪,将鞋往前伸,道:“踩我脚上。”
正在做准备的官柳闻言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江门,他这么爱干净的人,竟然让陈元踩在他的脚上?
官柳眉头直皱,不过想到江门带着目的,他也就觉得可以释然,江门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不过他这个目的不是谋财害命,这倒让大家都能接受一些。
他能帮助陈元走出阴影,再让陈元重拾相机,找回人生希望,到那时,就算陈元得知江门不是真的爱她,她也能承受住打击。
只要江门不拿陈元的命,那总比陈元一直绝望得强。
陈元看着那双鞋,乌黑锃亮,本该是世间闪耀的光,他却甘心让她踩在脚下。
陈元看了江门一眼,笑了,然后轻轻把脚放了上去。
“害怕吗?”江门问。
陈元摇了摇头,官柳第一次见她这么乖顺,不禁叹了口气,爱情这个鬼东西,真要命!
催眠开始之前,官柳看了江门一眼,原以为他眼中会有担心,可是并没有,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陈元,仿佛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官柳有些犹豫,他了解江门,不,他了解江门想让他了解的那一面,但是真正的江门究竟想干什么,官柳也不清楚。
尤其他看着陈元的眼神,那样□□与侵占。
官柳放慢了动作。
江门看着官柳,疑惑地问:“怎么了?”
突然,官柳想考考他,想看看当年的他,是否被他完全治愈了。
“如果你站在悬崖边,旁边有棵树,脚下有根绳,身后有一只悬挂下去的狗,你会怎么做?”
这是最简单却也最难答的题,当年官柳这么问江门,他答:“用绳子把狗勒死挂在树上,自己从悬崖边跳下去。”
那时官柳就知道他病得不轻,经过长期的治疗,江门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而官柳也逐渐放下心来,可此时,他却想再次测试一下江门。
江门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把狗抱起来,绳子系在树上,以免下一个想自杀的人后悔,还可以有反悔的机会。”
听着江门的回答,官柳诧异了一下,这题没有正确答案,但江门的回答近乎完美。没有想自杀的想法,还会为后人考虑,这个答案,官柳找不到任何缺点。
官柳放下心来,可是没有看见江门嘴角勾起的那抹讥讽的笑。
陈元没有理会两人之间的交谈,对她而言,到这里来,不过是因为江门告诉她,他会帮她消灭心中的噩梦。
她信任他,便来了。其余事情便与她无关。
官柳开始给陈元催眠,如果想要让陈元战胜噩梦,就必须让噩梦重现。她今天敢过来,就一定做好了准备。
官柳看着她,只见她脸上波澜不惊,官柳觉得,她应该有足够的信心。
......
十分钟后,陈元彻底进入了梦境,江门和官柳不知道陈元究竟看到了什么,只是见她不停地颤抖着身子,双腿逐渐蜷缩,她似乎要把自己包裹起来。
对于江门而言,他很熟悉她这副模样,于是他紧握着她的手,给予她力量。
陈元的表情渐趋痛苦,梦境中,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她的双手不停地紧握,指甲深陷肉里,那力道竟然连江门都掰不开。
“滚开,别碰我!”陈元突然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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