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零七版梁祝里的马文才是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那么祝英齐就是最惹人心疼的炮灰。
以其人物设定,允文允武,至孝至善,担得上“嫁人当嫁祝英齐”的评语。剧本却要他被妹妹坑到死,且是“到死丝方尽”。
哪怕在这个平行时空,祝英齐也是多灾多难。且说那日大雨滂沱,电闪雷鸣,他在苦寻祝英台时被倒塌的大树砸中。若不是恰好有人相救,双腿恐怕就要废了。
英台一听兄长受苦,哭着奔去医舍忏悔。梁山伯自觉有愧,陪着去领罚。
何似也是一路狂奔,临到门前生生止了步。听“吱呀”一声,抬头看去,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面容。
谢道韫清丽依旧,没了婚约束缚,愈显飒爽。她原是来向山长与师母辞行,抵达书院时正巧遇到被树压倒在地的祝英齐。她通晓医理,便留下来与王兰共同医治。
何似忙道谢,又问祝英齐伤势。谢道韫压下旁的心事,说祝家郎君幸而没有伤及筋骨,只是他心火内炽,扰乱心神,极不利于痊愈。
何似急问:“怎么会这样。”
“内伤七情,外感六淫。”马文才从牙缝里挤出字。何似不敢看他那副像是活吞了蛤|蟆与黄连的模样,逃也似的进了医舍。
“良玉!是你么良玉!”
祝英齐不敢置信地喊,挣扎着起身。何似眼疾手快,捞起快要跌落的祝八公子,迅速地扶他靠在软枕上,又迅速地抽手离开。
祝英齐觉察出她的躲闪,苦笑连连。只是紧紧地扒住床栏,骨节泛白,双眼通红:“良玉,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这个傲骨铮铮的男儿用尽全身力气在克制,何似狠心扭开脸,不去看那足以融化坚冰的缱绻。
病榻上的人,是“她”曾辜负的。然而他待她,依然是满腔柔情。
但这份心意终将被辜负。何似哀哀想,一则是不甘心随祝英齐返回祝家庄。二则,不是“她”,如何承受这份不属于她的爱意。
两人相对无言。英齐目不转睛,何似只觉在这样深情的注视之下浑身有如火燎,刺痛不已。借着王兰送药的空当儿,想逃又挪不开步,她接过药碗,僵硬着喂他饮下药汤。
王兰瞧出梁姑娘与祝公子之间生分,有意撮合两人,便故意说起梁姑娘最拿手的饮食。
何似眼前一亮,忙不迭地冲向伙房。
细致地剔去甲鱼隐藏在边角处的鹅黄色油脂,洗净丹参,佐以红枣枸杞,用砂锅煲上。丹参通调血滞,去心腹痼疾结气。甲鱼滋阴润肺、软坚散结。
原作里,谷心莲撞柱以至肺腑淤血,王兰也曾开出这道膳食。
何似看着灶火,心思不知游到哪里。她或许是竖着耳朵听那前来质问的脚步。“脚步”也的确来了,又停在那里,不当不正。
他不来,也好。何似揉揉眼睛,打起精神应付接二连三的来访者。
让她意外的还是谢道韫。谢先生不是长舌之人,且拘着世家的姿态,向来不谈论他人是非。但这回,目睹那人种种,她实在不忍心。
况且还有一事需要告知。谢道韫柔声说起,人前何等刚毅的男子因为疼痛近乎昏迷,以至于错认佳人,才会倾吐他心底的缠绵和遗憾。
“……梁姑娘,祝家郎君是可托付之人。”谢道韫叹道,又忙掩饰:“这毕竟是人生大事,旁人说什么算不得数。道蕴知道你志在四方,只是虚长一些,这些话权当是姊妹叮嘱。”
何似感激一笑。定亲宴时她李代桃僵,错里错以错劝道蕴,也半遮半掩地说了逃婚往事。虽说看错人,“她”何尝不是抛开陈规勇于追求的例证。
但若是“她”,痴心错付,再遇良人又会如何。
何似舀出清茶一般澄亮的汤,对着锅内叹气。是甲鱼,焉知不是假鱼。
连日有了各色滋补的汤水,祝英齐伤愈得很快。虽对良玉相思入骨,但知她怕着他,便压下心意。况且他见小妹对梁山伯的情是一日深过一日,就算撑着也要到学堂里管教。
祝英齐强行分开坐在一起的梁祝,未料出手阻拦的是马文才。
“马公子,此乃我祝家家事。”祝英齐语带警告。
马文才轻蔑地笑:“我有心与英台结为义故,她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众学子一片哗然,尤以坐在马文才身旁的王蓝田最是不安。
祝英台直觉有诈,毕竟自入学以来,马文才没少找梁山伯与她的麻烦。但眼下,似乎顺着他的话说是最好的选择。
祝英齐凤目射寒光。他看得出,太守之子分明是针对他而来。不过他何曾惧怕权贵。
他越过障碍去捉祝英台的手。马文才憋着一股无名火,主动出击。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出烈焰,爽性拳脚相向,直把学堂当作演武场。
* * *
秋意浓。何似在关窗时留了空,供桂子香气飘入,让病号好眠。吹了火烛,备了温水,她轻手轻脚推门而出,迎向在医舍前打转的小胖子。
“梁姑娘你可算出来了。”马统焦急道:“我家公子不见了!”
何似问起缘故。原来白日里马文才不敌祝英齐以后,也不处理伤口。偏偏听到王蓝田背着他鼓噪说什么“马文才是可以被打败的,从此以后,他就不再是书院的老大了”。
何似揉着眉心:“于是你家公子又把王蓝田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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