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京紫宸殿御书房,皇帝李旻正在小憩,大监孙柯呈上信函,小声道,“陛下,河西送来了捷报。”
皇帝李旻睁开双目,脸色疲惫地拆开信函,淡然笑道,“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后一条路,可惜啊,可惜啊。”
大监孙柯从李旻如释重负的笑容中看到的反而是惋惜,想来此次秦州战事已然取胜,而身为罪魁祸首的秦风怕也伏诛了吧。
“孙柯。”
“老奴在。”
皇帝李旻指向书案,“传朕旨意,让洛阳王世子速回安京操办婚事。另外,朕的老友应该是沉不住气了。”
“陛下说的可是李靖李将军?”
“朕让他驻守北境半年之久,一直未曾给他消息,这次也是该给他一个机会。薛慎言提防吐蕃,终究需要他人助力西征。给薛慎言传个话,就说他的老伙计要来帮他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朕带回大夏皇帝的玉玺。”
“是,陛下。老奴这就传旨。”
另一边的秦州城,薛衲接到朝廷加急密文,反倒是有些失落。好不如容易与世子殿下同场作战,本来还打算好好叙叙旧,这下倒好自己居然要原地待命等什么援军。
不仅仅是薛衲,就连李玄晟自己知道要奉旨回京时,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秦州战事了结后,还有跟慕容大夏的国战。为何自己的皇伯会在此时要自己回京操办婚事呢?
叶秋烽倒是看的明白,皇帝陛下这是要派自己的亲信出马。而这个亲信在他看来,才是决定与慕容大夏国战输赢的关键。至于李玄晟,皇帝陛下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不会再让其继续下去。果不其然,前来与李玄晟交接后续要务的是李靖。
看到熟悉的老友,李靖居然破例与自己的老朋友喝起了酒。
“之前听李解说你在帮洛阳王世子,我还以为是玩笑话,未曾想到居然是真的。能请得动你,洛阳王怕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叶秋烽微笑道,“若是我说这跟洛阳王没有太多的关系,你会信吗?”
“洛阳王向来公私分明,如果不是他,那应该是先帝爷吧。”
叶秋烽看了李靖一眼,笑道,“你这脑袋瓜子比起以前可是聪明多了,你猜的没错,的确是先帝爷的意思。
何况当年我还欠先帝爷一个情,这次正好还上也算仁至义尽。只不过,你怕是意不在此吧?”
“其实我最初以为是青州的那个少家主,只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太妥。只好往先帝爷那猜。”
叶秋烽拿起酒杯,啜了一口,说道,“此子城府极深,颇有手段,哪会在前途不明朗之时作出决断。不愧是萧老一手带出的继承人,如果不是世子跟我提起,连我都差点被他骗了。”
李靖自嘲道,“如此说来,这次是我看走了眼。难道他你没发觉他跟那个人年少时候极像?”
叶秋烽面无表情盯着李靖,忽然温和一笑道,“哪里像?”
李靖知道叶秋烽还是忌讳那个人的名字,话锋一转道,“此次西征,你觉得我有几分胜算?”
叶秋烽打了个哈欠,好笑地看向李靖,问道,“怎么?你这汉唐百战军神还想从我这乡野村夫这刨点消息?”
李靖小声说道,“总要找个人推演一番不是?难不成你让我找薛慎言去?”
“所以你这次来着应该不是顺道,而是有意而为之。既然要请我帮忙,那总要给点彩头吧。”
李靖从袖口抽出一封信,“这是陈寿那里得来的消息,全部写在里面。你知道应该晓得这里面是什吧?”
叶秋烽接过这封厚重的信函,缓声道,“都是些沉年旧账。只是不晓得这次,会不会如愿。”
李靖没有接话,因为他只想保持中立,并不想掺和到这帮人的算计当中。在李靖看来,无论是秦州,又或是大夏,都不过是安京那位足下的垫脚石而已。得了消息的叶秋烽自是将所知情报如数告知李靖,也幸亏李靖提前得到了这些消息,才得以在后续关键决战之中一击得胜。
告别叶秋烽,李靖率领所属御林军快速西进,临别前还不忘给了李玄晟一封来自安京的密旨。
瞅着密旨上的内容,李玄晟脸上露出浓重的忧虑之色,皇帝陛下封了李玄晟为郡王,其下赏赐更是只多不少。但最后却要让李玄晟去一趟江南,替皇帝陛下收点租子。当然这趟差使想来也不会太容易,不然为何是在密旨内,而不是在圣旨中。
李玄晟本想找叶秋烽拿个主意,可谁想到叶秋烽话里有话,就是不把话说明白,气的李玄晟差点没揪着叶秋烽的胡子练习摔跤。
“陛下之意无怪乎是江南的赋税,而掌管江南赋税的是张家和陈家,这两家一直是朝廷在外的看门人。只不过前不久,陈老家主忽然去世,陈家内部出了些矛盾,新家主始终未有人选。陛下担心有人会从中做文章,因此总要有人替他去处理这些事。”
李玄晟苦笑道,“如此说来,在皇伯父眼中我还真是个救人于水火之间的好人啊。”
“此次你回安京大婚,那边两家应该会有人前来祝贺,并与你提前接应。”
李玄晟下意识地问道,“奥,叶大叔,你认为会是谁来?”
叶秋烽仿佛未卜先知地回道,“应该是陛下安插在那边的棋子,同时也是以后执掌大权的人。只不过眼下这颗棋子并不显著,需要你帮他一把。”
“说句心里话,叶大叔,我实在是不想被皇伯这般使唤啊。”
叶秋烽打趣道,“谁让你这般聪慧过人又武艺高超呢?但凡你是个不争气的纨绔子弟,也不会进入陛下的视线。何况陛下肯把这件左右朝廷赋税的任务交给你,足以看出咱们这位陛下是真心希望你能担此重担。”
李玄晟反笑道,“可别到时候卸磨杀驴,来个贬官流放就好。”
叶秋烽试探性地问道,“那世子殿下,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李玄晟微微一笑,说道,“那如果是咎由自取,自是无可厚非。可如果是欲加之罪,那就要看谁的赢面大唠?不是吗?叶大叔?”
叶秋烽脸色如常,并没有李玄晟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而震惊。反而对李玄晟说道,“这朝堂之上,向来是东风压西风,西风压东风,来来回回无怪乎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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