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姿吃了一惊。这说的分明就是是翟世欢啊，怎么白天还好端端的，这么快也遭了难。
走到车板前，只见那人衣衫凌乱，肩膀都露在外面，肌肤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是在房事里受虐的结果。扒开那人脸上的发丝，果然露出那张青白的熟悉的面容。
“翟公子？翟公子？”
徐姿忍不住掩嘴哭泣，赵瑜轻轻的呼唤，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旁边原本鄙视不已的女俘们见状都面面相觑，不吭气了。
“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众人耳边传来一个细弱却坚定的询问声，抬头一看正是醒来不久身子虚弱的三皇子赵柯。
“殿下。”赵瑜回头唤了一声，算是应声，却再也说不出别的字。
在被辱这种事情上，女子的遭遇在意料之中，可现在连男子也未能幸免，三皇子如是，翟世欢亦如是。
赵柯在一个断了左臂的宋国士兵搀扶下，摇摇晃晃地慢慢走到车板前，看到侧身躺着的男子一动不动，仿若气息全无的状况，许久之后启唇下令道：“他这个样子，露天极易病重，性命早晚不保，好歹也是宋国的子民，你们动动手，把人抬到我的马车里去。”
“殿下的马车原本就狭小，况且训殿下也在那车里，现在怎能再容此人――”
赵瑜很不理解三皇子，于是当即反对，但刚说了两句就被赵柯不紧不慢的打断了。
“不必多说，我与他境况相同，再说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个什么。训儿年幼，不碍事的。去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翟世欢悠悠转醒时，立刻听到耳边响起陌生的声音，“殿下，他醒了。”
悉悉索索之后，身边似乎多了个人，接着额头上覆下来一个温热的手掌，脸颊也被触碰，接着又响起另外一个声音：
“还好没事。――小锁，换一块布子来，再把泡好的软饼拿过来。”
“是，殿下。”
翟世欢慢慢睁开眼睛，视线里晃动的灯光和人影让他感觉是在做梦般，连进食都不真实，但好歹慢慢恢复了些力气。
独臂士兵扶着翟世欢坐起来，翟世欢不可说之处疼痛难忍，几经尝试还是躺了回去。泪眼汪汪地看着赵柯，张开嘴吃他喂到嘴边的索然无味的面饼，直到哽咽得再也吃不下去。
“小锁，你出去看着训儿。”
独臂士兵应声出去，赵柯自顾收拾掉在草席上的面饼渣子。“这下好了，他们不会再说你贪图逸乐了。”
“多谢三殿下救命之恩。”
“怎么，被他赶出来扔到俘虏堆里来，你也不觉得可惜？”赵柯神情淡淡的，又看了一眼翟世欢那肿得有些不对称的脸。“他如此对你，你不怨他么？”
“三殿下……”翟世欢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起跟那个人有关的任何事。
赵柯撇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说什么。
夜色降临后，遥远的黑幕下照常响起女子的哭喊声。有两个士兵来到三皇子破旧的马车前，两人先调笑了片刻，一人捉住无意间靠近女俘拉到暗处戏弄，另一人则骂骂咧咧钻进马车里，而马车里静寂无声。
翟世欢在心累和身痛双重不适的情况下，很早就睡下了。朦胧中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摆弄自己的身子，可就是懒得睁开眼睛看。
赵柯却是知道那人是谁，带着不甚信任的目光打量着那个面无表情动作自若的男人，淡淡开口道：“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对他下手，就该忍耐到最后，外面的眼线可都不是吃素的，万一被他们察觉你的本意，那样会彻底危害到他的性命。”
男人稍稍抬起头，赫然就是拓跋宇驰。他并没有看赵柯，替昏睡的翟世欢整理衣物后，怜爱地抚摸着被打肿的脸颊，愧疚地说：“我要是这样都护不住他，就只好和他共赴黄泉了。”
赵柯冷冷地移开眼，道：“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既然做不到就别说大话。没有把黄德义找来，却反而引狼入室，你要是真的打算就这么慢慢耗下去，不如像杀了徐欢那样，也给他一个痛快。”
拓跋宇驰道：“这个痛快给谁都可以，如果跟世欢比起来，那么对我来说给谁都一样。”
赵柯敏锐地盯着他，“给谁都可以？如果是大王子的人呢？”
“一样。”机械却坚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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