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滚了没一会，有敲门声响起，有人轻轻在外唤着他，“顾老师？”
正烦着呢，这人自己送上门来找打真不能怪他。
顾怀掀开被子下了床去开门，刚一打开就被人抱住了，透过他肩膀，他看见斜对面门前站着的那个青年，微微笑着，见他看过来还向门里指了指，示意他尽快进去。
“……”
有点弄不清现在的状况。他找的绿帽对象为什么要笑着看他俩，难道没有绿成功吗？
命运之子不给力啊。他暗暗叹道，刻意忽略从心底泛上来的那一丝愉悦。
“顾老师，你是还没睡吗？”贺沉关上了门，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先去了卫生间洗把脸才出来。
第一眼看到他床上两床被子包着个人的时候他就想笑，然后直接脱了衣服爬上去。
顾怀想也没想，一脚踢过去，却被他夹住了腿，顾怀想抽回，他却死死夹着，就是不放。
“你特么……”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嘴，贺沉轻轻的磨了磨，“顾老师不可以说脏话哟。”
一阵恶寒从心底涌了上来，顾怀怀疑他喝多了，但是刚刚唇舌交碰，他又没有感觉到浓烈的酒气。
什么情况这是？他就睡了一觉，起来天就变了？
贺沉和何优把酒言欢了，这是第一个；何优像看哥哥嫂子一样的看着他们，这是第二个；第三个，最诡异的，谁来给他解释一下这个一上床就抱住他不给他动弹，并且已经睡着了的混蛋是什么情况？
这和他预想中的不一样啊！说好的雀送鸠巢呢？飞啦？
完美地察觉到自家宿主接近崩溃的状态，鱼宝宝“啵——”了一声，妄图开始分析。
“是这样的，宿主，我觉得吧……”
“滚。”顾怀现在没心情听它给他分析任务还有走向，反正多半也不准。
系统；“……”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宿主？
见他这个态度，鱼宝宝干脆也直接说：“宿主我觉得你这次任务还是有点悬，这样，我去给你看看接下来地几个世界吧，你有什么要求吗？”
顾怀：“……我说了你记得住吗？快滚吧你。”
把系统赶了下去之后，顾怀看着这个抱着他的人。其实他捋一捋也就出来了：何优本质里是个开朗活泼的大男孩，但是一点也不坏。
陆天河看的比他细的多，甚至特地找过他说过些事：何优的确还喜欢贺沉，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放下，不过是年幼时朝夕相处的陪伴会让人一时难以忘怀罢了。
陆天河原先以为他和何优关系很好，近乎模糊地跟他说过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今天看来，他们错了，就连他也错了，不该以先入为主的观念去猜度一个人的现在。
理清了之后顾怀就想吐槽，这个任务，真特么难。除非贺沉变心，不然这辈子算是完不成了，如果真的没有时间限制的话。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小朋友变心吗？他倒还真的挺期待的。
他睡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系统栖身的那条湖从中间开始，向四周扩散出道道波纹，直至露出中心湖底，空无一物。
·
事情摊开了之后，拍摄过程更顺利了，原本见面还有些尴尬的三人，现在的配合却是越来越默契。
何优算是个不错的青年演员了，顾怀一开始推荐他的确另有所图，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孩子的确很适合林启这个角色。
拍摄进程到了一半，早春回暖，有嫩柳开始透新枝。一直被粉丝抱怨一周只播四集的《九天》也终于播完了，虽然哪怕到结局他们也没有看见心心念念的师徒基情的画面。
贺沉和顾怀的热度居高不下，又一次给剧组送了把东风，好好地宣传了一把电影。
高朗带着魏喻以顾怀经纪人的身份来给贺沉探班的那天，丁娜也在，场面无比尴尬。
顾怀想都没想，压根不敢往那边靠，专心演戏。
已经查到了死者身份，正是何回那天状似不经意问林无的那个人——黄丛，三十五岁，映湖一中高三理科尖子班班主任。
下过两场细雪，不大，学生开始放寒假。
专案组依旧没日没夜地查着，何回虽然被编了进去，但其实什么也不好做，干脆自己查。
黄丛在学校里面人际关系一般，没得罪过人但也没有谁特别思念他的，算是一个极其普通平常的人。
相较之下，初中部的林老师就不一样了。长相英俊，为人端正，待人温和，是有口皆碑的人物。
可是何回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抓不住什么线索。
过年那天，他吃过年夜饭，拿过床边那本已经看到末尾的书——《莫格街谋杀案》。
——“那是我哥的。”那个少年当时这样说。
林家兄弟父母早亡，又都是喜静的性子，过年也不出去。何回干脆年初一就去“拜了年”。
太干净了。无论第几次来这里，他都是这样觉得，这间屋子简直就像干净的没人住一样。
他来的特别早，林无林启正在吃早饭，门铃声响起，林启过去开了门。
何回笑着走进来，可能因为是过年，他看起来没那么邋遢，但林无的脸色却变得很差。
大年初一开门见警察，这人怎么想的？
“林老师，我又来了。”他一进门就笑了开。
林无站起身，把茶几上糕点盘盖子拿开，给他倒了杯茶，“何警官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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