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灯点点头，让宋新元放下剧本，到他身边去：“过来。”
宋新元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一步一步靠近手术台，心跳得飞快，像要参加高考似的。宋新元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眼睛弯成一对月牙，看起来心情极好。
“冯教授，你要考我什么？”宋新元站在冯灯跟前问，“如果我答得不对会有惩罚吗？”
冯灯不清楚他在想什么，看他上赶着挨罚的样子，端量他几秒，沉声道：“看你表现。”
宋新元按着手术台的边缘，微微用力，坐了上去，面朝冯灯说：“你别故意为难我，我不是专业的。”
“不会考查超纲的内容，”冯灯拿起他的剧本，翻了两页，“你的角色开场救治的第一个患者得了什么病？”
“心肌病。”
“那就考这个吧。”冯灯状似随意地翻着剧本，浏览相关的台词。
宋新元忽然想起冯灯下午收了一名心肌病患者，晚上又专门指导自己怎样做这台手术，太巧合了。宋新元望向冯灯，认为冯灯怕自己进组后给他丢脸，所以才这样谨慎。对于冯灯的“良苦用心”，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什么是心肌病？”冯灯察觉宋新元出神，开始提问他。
宋新元早就将台词背得滚花烂熟，晃着小腿回答：“心肌病是发生在心血管内的一种常见疾病。心肌是心脏的组成部分，由于各种原因导致这种心肌病变，甚至导致心脏的结构和功能发生问题，在临床诊断中出现的一系列症候群统称为心肌病。”
宋新元身穿绿色短袖，下面套了条宽松的休闲裤，坐在高处时，裤腿往上缩，露出两段白皙的小腿。他故意伸长右腿往冯灯腿间蹬。
冯灯抓住他的脚脖子，似乎是为了防止他再次作乱，没有立即松手，注视着他问：“有哪些症候群？”
宋新元感觉被冯灯抓到的皮肤烧了起来，不由得心头发颤，讷讷地回答：“比如心律失常……”
“还有呢？”冯灯捏了捏宋新元的小腿肚，打着圈画符号，表面上不动声色。
“呃，还有……”宋新元轻呼一声，脑子里白茫茫的，转头避开冯灯的视线。他本打算挑逗冯灯，没想到中了冯灯的埋伏，不自在地蹬蹬腿，“我忘了，你放开我。”
这样太被动了，他不喜欢。
“还有心功能方面的改变，记住了吗？”冯灯松手提醒他，“专心点，别胡闹，下来站好。”
“好的。”不胡闹是不可能的，宋新元在心底补充，从手术台上跳下来时假装没站稳，身体往前倾斜，跌进了冯灯怀里，紧紧环住冯灯的腰，呼了口气，抬头白着脸说，“哎呀，吓死我了，幸亏有你在。”
冯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扶了一把宋新元，手搁在宋新元的胯部，摸到了坚硬的胯骨。宋新元瘦得只剩骨头了，靠在他身上轻飘飘的，没给他造成任何负担。
“冯医生，你往下摸摸，”宋新元凑到冯灯耳边说，“其实我没穿……”
冯灯闭了闭眼睛，猛然推开宋新元，抚平白大褂上的褶皱，神色冷淡：“我们继续。”
他力道大，一下将宋新元推到了手术台旁。宋新元后背撞到床围的铁杠，疼得眼泪掉了出来，也许在有意装可怜，吸吸鼻子，小声嘟囔：“是你往我身上乱摸的，凶什么凶？”
冯灯无视了他的抱怨，从容问道：“如何诊断心肌病？”
“首先要有症状，比如胸闷憋气、心慌心悸、水肿等，如果是缺血性心肌病患者，还可能伴随明显的胸痛、缺血等症状……”宋新元眼里含着泪花，揉着后背卖惨，“我后面好疼，你帮我看看骨头是不是断了。”
他转过身去，一手扶住手术台，一手掀起衣角，瞅瞅冯灯，示意冯灯给自己检查伤势。
冯灯的目光略过宋新元的腰，看见宋新元腰上青了一片。宋新元的皮肤是冷白色的，青色印在背上显得十分惹眼，宋新元的疼不像是作假。
“没断，”冯灯想到这是自己弄的，尽管看出了宋新元卖惨的心思，仍给予了回应，“抱歉，等结束帮你上药。”
“不用，”宋新元回眸轻笑，“你亲亲那里，我就不疼了。”
冯灯上前帮他揉了揉，手法算不上温和，随后抽出手问：“好了吗？好了就认真答题，等会儿进行模拟训练。除了观察症状，还能用什么方法诊断心肌病？”
“可以借助影像学，比如通过超声心动图，观察患者的心脏结构，由此筛查是否患有心肌病。还可以做心脏核磁检查、胸片检查、24小时动态心电图检查、血常规、血生化检查。”宋新元答完这道题，擦擦眼睛，快速吻了下冯灯的嘴唇，不要脸地说，“这是奖励，不用跟我客气，我自己来拿就行。”
冯灯抿抿唇，眼神发沉：“这就够了？”
“什么？”
在宋新元困惑的时候，冯灯按住宋新元的后脑勺，重重吻住宋新元，良久之后，冯灯松开手，微微喘气，丢下一句：“这才是奖励。”
宋新元捂住发麻的嘴巴，脸庞和耳朵都染上了红晕。
操，又输给了冯灯。
冯灯对他的气愤置若罔闻，看了看手表，接着问：“心肌病的类型有哪些？”
宋新元恍恍惚惚地说：“以结构来划分，可以分成扩 张性心肌病、肥厚性心肌病、限制性心肌病；以是否缺血性来划分，可分为缺血性心肌病和非缺血性心肌病；以病因来划分，有酒精心肌病、围产期心肌病、糖尿病血糖心肌病、放射性心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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