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灯拍了拍宋新元的脑门。宋新元回过神来，满脸好奇：“这也是奖励吗？”
“……”冯灯道，“这是惩罚，让你集中注意力。如何治疗心肌病？心肌病的手术有哪些风险？”
“首先要去除诱因，比如劝告酗酒患者戒酒，按时按量服药……”宋新元也想尽快完成考核，努力回忆剧本上的段落，“如果遇到缺血性心肌病患者，可以给他进行血循重建，做搭桥，有利于改善患者的供血供氧状况。总之，通过药物治疗或外科上的手术治疗。”
宋新元说完，追问冯灯：“我表现得怎么样？这次有什么奖励？”
“不错，奖励你上手术台。”
宋新元察觉冯灯眼中的揶揄，不甘心地敲敲病床，看到各种各样的手术工具，转了转眼珠子，扭头恳求：“冯医生，你能手把手教我么？我不会。”
“我知道你不会，所以才带你来练习，”冯灯立在他身后，耐心道，“你自己先按步骤试着做，回想我以前是怎么指挥助手和护士的。”
“好。”宋新元站在手术台旁，像剧本里的主治医生那般，深吸一口气后宣布道，“针对心肌病患者的左心室切除手术开始。给我手术刀。”
冯灯将一把手术刀放入他手心。宋新元感受到冯灯的荷尔蒙气息，差点站不住，老老实实操作了一会儿，嗅着冯灯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又心痒难耐起来，偷偷摸摸地扭动身体蹭冯灯。
他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冯灯的眼睛。冯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掐住宋新元的腰，禁止他乱动。两人因此贴近许多。
冯灯的呼吸有节奏地扫着宋新元的后颈，使宋新元浑身哆嗦。宋新元暗骂冯灯装腔作势，撞了一下冯灯的腹部，听见冯灯隐忍的声音，得意地伸出手：“切除完毕，接下来开始缝合伤口，给我6号尼龙线。”
这里并没有缝合线。冯灯握住宋新元的手，紧了紧，放开之前被宋新元拉住。
“冯医生，我好难受，实在憋不住了，你能帮我治治病吗？”宋新元背对着冯灯，牵着冯灯手伸进自己裤兜里，破罐子破摔，“我不仅洗了澡，还带齐了装备，你想怎么治就怎么治。”
冯灯触到几个四四方方的玩意儿，心下了然，淡淡调侃道：“我以为你能多忍会儿，至少把模拟训练做完。”
宋新元转头挑挑眉：“哥，我们可以同步进行吗？”
“别乱叫，这里是医院。”
宋新元心想冯灯真闷骚，明明就喜欢自己这样叫，喜欢得不得了。
渐入佳境后，冯灯边动边问：“针对扩 张性心肌病，应该如何医治？”
“要、要看二尖瓣的返流量，比如说借助二尖瓣钳夹技术，做……”
“做什么，嗯？”
宋新元无力地趴在手术台上，踩了冯灯一脚，机械地回答：“做二尖瓣钳夹，减少心脏心肌的返流，提高心肌细胞的恢复率……”
“不错，”冯灯给了宋新元一些特殊的奖励，又问，“针对肥厚型心肌病，如何做手术？”
宋新元茫然地想了片刻，断断续续地说：“做左心室流出道的疏通术……左心室的成形术……”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随着冯灯的动作集中到后方。
冯灯停了下来，忽略宋新元的渴求，提出疑问：“集中精力，怀孕的女性有可能诱发心肌病吗？”
宋新元夹着冯灯的丑东西，冷不丁听到“怀孕”这种词，感觉怪羞耻的，生气地咕哝：“我不知道，我没怀过。”
“当然有可能，不久前刚教过你，这么快忘了？”冯灯掐了一把宋新元的胸口。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记得起来？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宋新元怒道。
“不是你要求同步进行的？”
“……我要求的事情，你都会答应吗？”宋新元忍下后半句，如果我要求你喜欢我呢？
冯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沉默地加快速度。冯灯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理智，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轻易丢兵弃甲。宋新元迷蒙之间，无比痛恨冯灯的清醒，也痛恨自己的荒唐。他们此时此刻只有沉溺于欲 海才合情合理。是他越界了。
他们回家后又做了一次。冯灯把宋新元压在浴室的墙上，放弃所有技巧，逮着人横冲直撞。事后，两人坐在沙发上歇息，宋新元找出一根烟，拿起打火机时撞到冯灯的目光，犹豫地问：“介意么？”
冯灯摇摇头，神情倦怠。宋新元点着烟，吸了一口，把烟雾吹向冯灯：“借火吗？”
冯灯看了看他，握住他夹烟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势，吸了口烟，也将烟喷在他脸上。宋新元呛了一下，报复性地吻住冯灯。烟味在唇舌间扩散，令他们分不清彼此。两人共同抽完一支烟，都有点失控。
宋新元主动与冯灯拉开距离，站起身来：“熬夜不好，睡觉吧。晚安，冯医生。”
这场情事既然是他惹起来的，也由他抢先结束吧。他不想再处于被动的位置。
“晚安。”冯灯望着宋新元的背影，发觉宋新元的态度有些变化，但是没细想。
第二天，冯灯起床时已经将近九点。这天是休息日，因此他没放在心上，下床去洗漱，路过宋新元的房间，发现房门紧闭。他洗漱完，换好衣服，依然没听到动静。
“宋新元？”
冯灯敲敲宋新元的房门，等了数秒，没等到任何回应。他皱皱眉，稍微用力拍拍门，谁知竟将门推开了。他抬眼望去，室内空无一人，宋新元的行李箱也不见踪影。
宋新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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