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回家了。
准确的说,他搬到明家在公司附近的房子。
那日,明楼在他们身后一声不吭地听完了大半重要的对白。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便让明台麻溜地帮着收拾明诚的东西,必须连夜搬回家。
“我可以相信你,让你去汪氏,但条件是你必须回家住。”
明楼的话里没有一点让步的余地。
“我必须要知道你的安全。”
明镜离世之后,明楼怕明台难过得紧,便一起搬到公司附近的房子里,房子比明公馆自然是小一点,但布局装潢却也相差无几,地段繁华,上下班方便,也可减少些许睹物思人的难过。只有两个大男人住着,工作忙忙碌碌也时有不着家的时候。明楼搬家时便遣散了管家和佣人,唯有一位明镜身边一直照料着家事的保姆梁姨,还会每日定时来打扫和添置些物件,才让这个房子没有那么的冷冰冰。
“阿诚少爷!”梁姨也是明家的旧人了,算是看着明诚和明台长大的。明诚还在明家的时候,念着他可怜的身世,梁姨也一直都很疼他。明诚无父无母,对于周遭的温暖仿佛会比寻常人更敏感些,梁姨自然也是在他记忆里带着温度的一个部分。
“梁姨……”阿诚有些鼻酸。
“阿诚少爷,这几年在外面没少受苦吧,你看你这,都瘦得跟原来不像了。”
梁姨握着阿诚的手,心疼地打量着。明台正把明诚的东西往家里搬。明诚回国并不久,一个人过着也简单,其实也并没有很多的东西。
“你的房间,老规矩,在大哥房间旁边。”
从进门到现在,阿诚不说,其实心里面是暖的。在这个家里,无论是哪里的房子,都能感觉到明家一直留着他的位置。即便是新房间,内里的布置,装潢也比他在明公馆的时候相差无几,而且一看就是常年打扫,即使他回来得匆忙,也干干净净,衣柜里甚至还有几件他的尺码的西装和睡衣,阿诚眼眶有点热。
这是他跟明楼摊牌之后第一次回家,虽然不比明公馆,但意义也无差,有明家人在的地方,到底还是熟悉的气息。阿诚那时也是半个少爷,明家人厚待他,屋子是挑了剩下房间里面最大的一间,其他吃穿用度跟明台也无甚区别。只是老规矩,无论是在明公馆,还是其他宅子,甚至是外出酒店,明诚的房间一定会在明楼的房间旁边。有时大哥应酬回来得晚,其他人都歇下了,他也会端着醒酒汤去跟前照料着。
只是,现在到底不一样了,他不知道如何单独面对明楼。
“早点歇着吧,你明天会很忙的。”
不知何时,明楼已经站到他门口,脱去西装外套和领带的明楼没有了白日的严厉感,对于阿诚来说,这样的明楼真的是许久未曾见到了。应该是从他决定离开起,便没有想象着再见过这一幕。
阿诚只走神了一会儿,便瞬间回过神,如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应下了。
“大哥也早些休息。”
明楼不再说什么,回了房。阿诚起身关上门,世界突然又安静了下来。熟悉的脱力感席卷了整个身体。
不想整理脚边的行李,他把自己直接摔到了床中央。
连床的触感也是很熟悉,充盈着都是沉甸甸地在太阳底下暴晒过的气味,窗台上开了加湿器,熏出来的气味也是最熟悉,明家的气味。
人的记忆力仿佛是潜藏在每个细胞,味蕾,嗅觉里面。其实不得不承认,颠沛流离了五年,回家这一晚,是久违的幸福感,昏昏沉沉的如同身下的厚棉被,让明诚瞬间红了眼眶。
哪里人可以那么容易放弃温暖,只要有一点点的眷恋,就能够在充盈实感的那一刻把苦苦建立的防线立马崩塌。割舍的疼痛,就像光着身子从温暖的被窝被扔到冰天雪地。其实一点也不好过。
他尝试过一次。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来一次。
“大哥,你的药。”
明台循例把安神药和牛奶放到明楼桌前,明楼揉着突突跳着疼的太阳穴,神色微微有些痛苦。
“大哥,你这偏头痛又犯了吧,”明台有些不忍,这么些年虽然都在明楼身边,却总觉得真的能分担的并不多,“怕是晚上饭局上喝的上头了,梁姨刚走,我去给你煮一些醒酒的茶?”
“别忙活了,天也晚了,”明楼摆摆手,“明台,明天董事会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跟阿诚的解约,肯定会被问到后续处理方案。”
“放心吧大哥,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怕也是不好糊弄过去,东西我早就弄好了,不会出岔子。”
明台话毕,仔细看着明楼的神色,明楼微闭着眼睛,眉头还有些紧缩,怕是因为头疼的缘故。半天,他才清清嗓子,小心开口:“大哥……阿诚哥那边……”
听到这个名字,明楼缓缓睁开了眼睛。
“想问什么?”
明台咽了口口水,说句实在话,他还是有点害怕在大哥面前提到这个问题,但今天晚上,阿诚哥眼底的难过实在扎得他格外的不忍,甚至有点替阿诚哥不值。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明台一鼓作气说了下去,“之前,我觉得我们都不够信任阿诚哥。阿诚哥现在去汪氏,说到底也是为了明家,他也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明家人。你们的事情,我是个局外人,看着阿诚哥难过,我也觉得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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