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唐染在自己的房间里悠悠转醒。
落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陈设，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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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守着她的人见她清醒过来便放下了手中的卷轴，伸手帮她把枕头垫高，让她可以坐起来。
“怎么是你在守着？合/欢她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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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染看了一眼房间里挂着的手撕历，便知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
这是她五天以来第一次醒过来，身上只穿着的只是一件单衣，瘦小的身体上看得见的地方都被绷带缠了个严实，脸上的伤口也贴着纱布。
整个人虽然睡了一次大觉，气色有所恢复，但看上去还是憔悴，任谁过来了第一感觉都是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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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染一醒来开口就是这么个差别待遇，让苏陌云瞬间将自己心中所存不多的那点同情丢到了九霄云外。
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没让你一醒来就看到想看到的人。小合/欢忙着准备早饭，小艾在这里守了四天不眠不休，昨天晚上刚被我劝回去睡觉了。而小霜霜那边离不了他太久，回去继续跟进任务进度了。整个缘舍就剩我一个闲人，唐大店长就将就一下，降低点要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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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将一旁桌案上贴着的保温符的白粥端了过来，揭掉了符纸，舀了一勺吹凉了几分，送到了唐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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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吗？”
都送到她面前了，她能不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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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染张口吃掉了勺子里的粥，咸淡适宜，有点小糯，是合/欢的手艺。
这时苏陌云又舀了一勺，吹温了递到她面前，顺口揶揄道：“讲个道理，我都不知道你在嫌弃些什么。小爷我好歹还是带过几年孩子的人。想当年，苏小晚每年至少有一次发烧生病的时候，都是小爷我给照顾过来的。那时候家里穷，一帖药要省好几天的饭钱，实在没办法了就只能扯几根车前草熬了水给她喝，她不是照样好了病活蹦乱跳的吗？你现在又有药又有粥，还怕我给你喂死了不成？”
这次唐染没有继续张口吃粥。她观察着苏陌云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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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云皱了皱眉，吃个饭怎么还不安生？
“先吃饭，这事一会儿再说。”
只这一句话，唐染就知道这人心中已经有数了。
她盯着他，像是无声地要求苏陌云先把话说清楚，无形中倒是有股威压。但苏陌云也是盯着她，毫不避讳地对上她的眼睛，面上画一般的笑容端得是滴水不漏，也是完全不退让的意思。
没有办法，终究是唐染先低下了头，现在她也没有能力去威胁人家不是？
无奈只能先按下心思来，听从苏陌云的话现将面前的粥给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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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陌云有意控制的速度下，唐染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整碗粥。苏陌云见此自是满意的，极大地满足了自己那一颗报复的心后，将碗放到一边，悠悠地开始回答她刚才的问题：“空的话，我让他回到自己之前藏身的地方，早就走了。”
唐染微微抓紧了自己手中的被单：“那其他人呢？什么反应？”
苏陌云掰着手指细数了一下：“小合/欢当时没跟着我们出来，所以什么都没有看到。小霜霜嘛，大概只是匆匆一瞥，没怎么注意到空的存在，事后也没有问过这个事，不知道是什么态度。而且以他的处事风格，就算要问，也是专门来问你。但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他这人很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口风很紧，不会说出去的。至于小艾，她是亲手从空的手中把你接过来的人，想要不注意到空的存在实在是不太可能。没有一枪刺过去，应该问题不大。这会儿她估计已经将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也不会兴起什么想法跑来问你，所以就安心吧。”
况且再有什么意外，也有白芷拦着她。
唐染听此微微点点头，然后看向苏陌云，微微眯眼：“那么，你呢？”
“我吗？”苏陌云状似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笑得像是一只狐狸，将双臂抱于脑后，歪斜了椅子，翘上二郎腿，悠然地道：“我啊……麻烦有点大，不是很好打发，需要一点封口费。”
唐染见状面上脸色不改，心下却尽是叹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在睁眼看到得第一个人就是头号麻烦的时候，她就料到了这个局面！
她无奈扶额：“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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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云瞬间将椅子晃回，安生坐好，举着五根手指，笑着说道：“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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