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个人，你也认识。那个战俘营里认识的小鬼，我们临死前也见过。虽然因为封印的关系，我到现在才终于想起他来。但他是个很怪的人，我想你也认同。在我当着他的面杀了五个人之后，非但没有因为这件事觉得幻想破灭而从此远离我，反而帮我消除尸体同流合污。那种态度几乎让我以为，就算我下一秒告诉他我要毁灭世界，他也能二话不说地拍手支持，然后在我之前将我面前的所有障碍扫尽干净……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和我说：小艾，当我们的手上沾满鲜血时，我们便已是有罪之人。之前我们毫无选择，但至少现在的我们，有权利不再增加自己的罪行。告诉我：一切都还来得及！”
“呵。”少女轻轻一笑，似是认同了初千艾的说法。
初千艾继续说道：“所以你看啊，我成为白泽之后到现在为止遇到的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因为这些人，我也该挣扎着，不管以何种难看的姿态，跪着爬着，也要背负着这全部的罪孽用我这具五百岁高龄的身体，苟延残喘，好好地活下去。”
少女淡淡地看着她：“这就是你此遭得出的答案？”
初千艾咧了咧嘴，笑得有些无奈：“不能算是答案吧，只能说是下了个决心吧。”
“呵。”
的确，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单就在被‘梦魇’迷惑后，还能再用迷惑的内容反驳清醒这点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哪还奢望什么答案这么宏大宽泛的东西，决心就够了。
少女忽然消失，场景又回到了血原，胸口栗然一痛，随着飞溅出来的血花，初千艾才发现，原来真正**她胸膛的不是凌月枪，而是面前黑影手中闪着红光的弯刀。
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凄然地想到：又要重来一次了吗？
但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恍惚间，她好像听见有人叫喊着她的名字，并一剑斩散了黑影。
落入那人的怀抱时，少女的声音又不知从何响起。
悠长地，格外清晰。
“那么这场‘梦魇’，也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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