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焕把自己哄舒心了，赶紧拿过手机语气腻腻地给谭北海发晚安，还外加颜文字以及表情包，谭北海回得到快，但是只有“晚安”二字，与前一天晚上发的无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晚安bot在回他。曹焕又等了会儿，谭北海没有再发来任何补充消息，这导致他刚给自己建立的信心，立马崩塌了。
“啊————”曹焕扔掉了手机，抱着头就往客厅跑，他趴到雷电和玉米的窝边，左拥右抱，把头来回在他们软软的毛毛里蹭，“雷电啊！！玉米啊！！啊！！！”
雷电和玉米吐着舌头任曹焕在他们身上到处蹭，玉米还转过头来往曹焕头顶舔了一口。
“你们谭哥哥在干嘛呢，你们知道吗？”
曹焕把雷电和玉米摆得正对着他，他则趴在地上跟两狗对视。
“雷电你说，你谭哥哥是不是腻了我了？”
曹焕抓着雷电一只爪子在手掌心里颠了颠，他觉着雷电这肉垫捏起来还挺舒服，便不想放手，一下一下轻轻捏着，雷电歪头看着他，时不时抬起另一只爪子舔舔毛。
“玉米你说，你谭哥哥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忙我也不好问，你帮我心灵感应一下。”
玉米在曹焕叫他名字的时候就响亮地叫了一声，大半夜的，特别明显，这立刻遭到了雷电向他呲牙低吼的威胁，玉米耳朵马上往后耷拉了，小心翼翼地趴到地上，小小呜咽了一下。
“算了，让他去，我还有你们俩呢，你们今天就跟曹哥哥睡，占了你们谭哥哥的半边床，谁叫他不回来的，走走走。”
曹焕把雷电和玉米分别抱起来，让他们站起来跟自己进了卧室，玉米睡左雷电睡右，曹焕自己则是躺在中间。有旁边两个大热源在特别舒服，曹焕暂时抛掉了那些有的没的，闭上眼睛睡觉，毕竟第二天还要上班。
之后的几天里，谭北海和曹焕的交流仍是破天荒的少，偶尔有一个电话，但也是不会超过三句就挂断，而且另外一件事也哽在曹焕心口——离春节越来越近了，自上次后，谭北海再也没提起过什么时候去医院，如果不在春节一个星期前去医院把钢钉卸了，那曹焕就得坐着轮椅过节了。曹焕作为一个百分百的国人，虽然不迷信，但所谓的吉祥论在他心里是根深蒂固的，如是不可抗力导致带病过年，那也就算了，可明明能避免，却还是要带病过年，隐隐约约总让他有“下一个整年都会倒霉”的心理暗示。生气到还不至于，曹焕只是越想越失望，心里的小人分为了两派，一派骂他前面二十几年不都这么过来了，怎么谈个恋爱倒把自己谈得好像断手断脚没谭北海就不能活了，拆个钢钉自己去打车回，有什么大不了的，而另一派则是委委屈屈坐角落里小声嘀咕“说好的以后人生一起面对呢”。
曹焕如是低落了几天，终于是把谭北海给盼回了家，谭北海早上给曹焕发了信息，曹焕看到后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的，可这几天他被自己搞得心神不宁，看到谭北海要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兴奋之情，只是无力地回了个“哦”，便没有了下文。结果等到了晚上十点，曹焕到点该睡觉了，谭北海也还没回来，手机里也没有新消息，曹焕坐在客厅沙发上觉得自己像个怨妇，等一个不回家的人，等一扇不开启的门，他不爽地狂挠头，跑进卧室倒下就把棉被拉过头，不想管了。没过几分钟，曹焕又坐了起来，他能忍着不去联系谭北海，可忍不住不去担心谭北海这么晚回来会不会饿，担心得他眼睛都闭不上，他撇撇嘴，趿拉着拖鞋去厨房烧了一碗青菜面，拿便签条往厨房门上一贴后，跑回房间气呼呼地蒙头睡觉。
谭北海回来时已经是零点往后了，曹焕早睡得翻过了好几个身，不知跟周公下了几盘棋了，只不过他睡梦中眉头紧锁，一脸愁容，也亏得谭北海动静小，一点没把曹焕吵醒。曹焕早上再一睁眼睛，自己已经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了，别说，谭北海这人也不知道身怀什么魔力，看不见人吧，曹焕都快疯癫了，一见到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安定气息立马盖过了曹焕的负面情绪，曹焕那被放置了几天的怨气也得到了安抚。曹焕张嘴咬了一口谭北海的肩膀，就算是先让谭北海还了冷落他好几天的第一步债。
“醒了？”
谭北海睡眠浅，曹焕一有小动作，他马上就察觉到并醒了过来。
“嗯。”
曹焕闷闷地应了一声，往被子里缩了缩。
“去洗漱吧，我买了面包和牛奶。”
“哦。”
曹焕抬眼看了看谭北海，期望他能多说两句，对前几天的突然冷淡解释一下，但是谭北海也只是疑惑地看了过来，没能理解曹焕为什么盯着他看。曹焕也没那个脸一条条质问，太傻了，他只能先憋着，跑去洗漱清醒清醒脑子。
曹焕从卫生间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他走过去先拿了个小餐包啃着，牛奶是刚热好的，还烫手，下不了口。
“我们明天去医院吧。”
“……为什么？”
曹焕嚼着嘴里的面包，皱了皱眉，他也不知道谭北海这句话里哪个词哪个字出了问题，让他冒出了一股劲儿，就是想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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