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莫达拉突然放小了声音，曹焕听见了细微的衣料摩擦声，莫达拉似乎是换了个地方说话，“刚有几个人走过来。法医那边给的结果是3月28日，但四个人死亡时间有先后，郑盛老爹郑……郑什么来着？对，郑丰收，他死亡时间要早一些，可能在27号到28号之间，其余人差不多要晚个12小时。”
“郑盛是3月31日死的……”
“对。”
“这两个案件，会是有联系的吗？”
曹焕问的时候心脏狂跳，就怕莫达拉查着查着，也会被迫卷进来。
“这也是我们正在查的，排查27日前郑丰收的全部行踪，通宵达旦轮流看监控，我现在眼都是花的，先这样啊，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
“别忘了帮我去跟你们痕迹的老师说一声啊。”
曹焕挂了电话，盯着电脑屏幕看似在认真改报告，实则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在整理时间线。郑盛家人要比郑盛死的早，很有可能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不得不被灭口的事，这个事郑盛必定也是知道的，为防止他得知家人因此而死后会自暴自弃地说出来，所以他必须闭嘴。嫌疑人利用了郑盛隐藏了他家人的这点，想让两个案件被分开处理，他打好了如意算盘，既除障碍又能保全自己安全，要不是曹焕他们查到了程思甜，可能就真的让嫌疑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逃了。能做到以上这些事的嫌疑人，地位不会低，身份也不会简单，非常符合余了说的幕后的特征。曹焕无意识地转了会儿笔，不得不怀疑郑盛丈人家这一方到底参与了多少在里面，以及要怎么去查像他们这样官高好几级的人，他连要不要请个私家侦探都考虑了。曹焕想着想着竟然就差不多快下班了，他赶紧跑去痕迹找洛老师说明一下。
洛老师一听曹焕跟他讲的前因后果，表情非常恨铁不成钢，曹焕往旁边助理那边靠了靠，向他寻求洛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在这间隙里洛老师拿出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往上拨号，不知道要打给谁。
“市局搞痕迹鉴定的那几个，以前都是洛老师的学生，都毕业这么多年了，弄半天还要自己老师出马，他当然不高兴啦。”
痕迹助理小声对曹焕说道，那边洛老师也打通了电话，一接通后就听他中气十足地声音说道：
“遇到什么困难了啊？”
洛老师的手机隔音不太好，电话那边的声音全部漏了出来，在办公室里的曹焕和痕迹助理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洛、洛老师好！”
“我听说有个痕迹案子委托过来？要剥指纹的？”
“是、是的。”
“这有什么难的？！我不是教过你们的吗，剥死者指纹，先把手指浸在热水里，用酒精擦拭后小心地撕下来！”
“对不起洛老师！我、我们确实是这么做的！但尸体在潮湿的土壤里一个多星期，皮肤有些黏连了……”
“那也不是难事！才一个多星期而已！是不是试都不试就退缩了？！”
“绝对没有！已经撕、撕、撕坏了两个了，不敢再撕了……”
“你们啊！明天全部给我旁边站好，再学习一遍！”
“是！”
洛老师气愤地挂掉电话，转向曹焕的时候又温和了起来，跟他确定了明天早些吃中饭，再一起开车去市局后，便继续拿着放大镜看比对表上的指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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