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同学，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谭北海指了指最后跟进来的两个人，这两人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不太确定地互相看看，最后还是跟赵祁他们挥了挥手回了看台。
“我这里有一份时间表，能不能请你们三个讲讲这几天里你们放学后的行程呢？”
谭北海将一张A4大小的纸反过来推往桌沿，上面的日期就是当时南珊整理出来的几个监控疑点。潘秦楚倾身看了眼道：
“太具体了，不是很记得。”
“是十月的每个周三和周四。”
谭北海提醒道。
“哦，周三我应该会上小提琴课，一个月两次，因为我已经属于毕业班了，爸爸妈妈让我文化课先要抓紧，上小提琴课的时间一般我自己定，可能是这周三也可能是下周三这样。星期四是钢琴课，十月份钢琴老师生病了，我只去了最后一个星期的。”
潘秦楚掰着手指回忆道。
“我、我只有周末有家教，平时都是直接回家的。”
欧思阳等了会儿见潘秦楚没有再说了，便接了下去。
“我也是直接回家的。”
赵祁接道。
“放学一般都是你们三个一起走的吗？十月份每天都是吗？”
“一般是一起走的，但不是每天，具体哪天一起哪天没一起……我记不太清了。”
潘秦楚仍是不看曹焕也不看谭北海，只自顾自地掰着自己手指回答道。
“都是一起走的，五班有几个高个儿有时候碰到赵祁会欺负她，所以我们肯定一起走的，我妈妈每个星期四都要晚下班两个小时，我会在路上买菜回家，十月底的时候，妈妈说有个同事生病了，要替他一下，所以现在星期三也是我买菜。”
“……”
“赵祁？”
“啊，都是一起走的。”赵祁不知在想什么，发了一会儿呆，过了会儿她皱眉转头盯着欧思阳，“阳阳，你记错了吧，你说的是九月份的事了吧。”
欧思阳听了赵祁这话后手便有些抖，他看看潘秦楚，又看看赵祁，最终轻声道：
“是，是的，可能吧，我没刻意去记。”
“买菜是在哪里买的？鹤鸣路小学附近没有街市的吧？”
曹焕突然出声道，他想起当时谭北海发给他的地图截图，上面没有出现有街市标记的地方。
“我们回家要经过一条小区里的路，路很窄，两边有不少小店，小店里面有条通道是从头连到尾的，有些老爷爷老奶奶会在通道里卖蔬菜，便宜新鲜，是他们自己种的，我妈妈让我在那里买的。”
曹焕和谭北海惊讶地对视一眼，这可能是个重要线索，但同时他们都想到，那样一条老小区的室内通道，根本不可能会有监控，两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明明是个突破点却无从下手。
潘秦楚看着谭北海和曹焕的表情，意识到他们原先根本就不知道这条通道的存在，她有点慌张地站了起来，抬手示意欧思阳和赵祁也起身。
“不好意思，我们的项目快要检录了，得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谭北海和曹焕回应，就打头阵快步走出了小餐厅。
“这么一来，案发当天没有拍到赵祁和郑盛就有了解释，他们有可能是走的店铺内通道。”曹焕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们三个这一连串的动作，半晌，戳了戳谭北海道，“说起来潘秦楚和欧思阳星期一的时候来中心找过我。”
“怎么说？”
“问赵祁的结果，我没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总之，从那时候起他们几个表现就都挺奇怪的，有问题，一定有什么隐瞒着没讲出来。”
“你似乎是有了什么大致的结论？”
“不好说结论，只是猜测，一个……比较夸张的想法。”
“比如？”
“比如……他们三个其实是在保护谁，现在我们掌握的赵祁作为受害者的证据太弱了，并且至今我们不知道检材上的血迹究竟是属于谁的，没有一个人来认领，看来很有必要把它跟一班的所有人作比对。”
“我觉得可以。”
曹焕直起身，挑眉看着谭北海，谭北这回答也过于不走心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哪是说全比对就能全比对的，人家长不得第一个闹起来，把中心给掀翻了。
“我就随便一说哈，除去赵祁一班还有四十几个人，一个人费用1200，毛估估就得接近五万，就你们这些系统里的，抠得不行，到时候还得去司法厅说我们乱收费，价是物价局定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得赚钱啊，又不是慈善组织。”
“那个，检察官们，是不是结束了啊？”
曹焕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萧主任在，还好刚才他俩说话小声，没让萧主任听去。
“嗯，对，我们先回去了，祝你们运动会圆满成功。”
萧主任听了谭北海这么说才敢站起身转过来。
“我送你们到门口吧。”
“那麻烦萧主任了。”
曹焕上了车后看了眼时间，这次问询都是一批批来的，确实速度明显提快，现在才两点半。
“你回检察院？”
“对，还要继续去排查案发时段在长柳苑工地停过的车。”
“有没有可能真正的案发现场其实是在那个室内通道里呢？”
“公安局送上的案卷中，已经有调查过赵祁指出的长柳苑工地案发地点的记录，由于那一块才初步建好，并没有人来来往往破坏现场，现场挣扎痕迹还在，并且提取到了郑盛的指纹和**残留。可以确定案发现场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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