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啊小同学。”
萧主任腾地站了起来。
“萧主任。”
曹焕双手往下压示意萧主任别打扰学生讲话。
“这……我……”
萧主任结巴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下去，不太甘愿地转过身坐了回去，这一闹，刚才说话的女生就不敢再说下去了，只是低着头抿着嘴，任凭谭北海怎么鼓励都不能让她再开口。
“我之前就说了那老流氓摸我屁股你还不信！”
“我哪知道啊，他怎么这么恶心啊。”
“你个高站最后排，最后排都比他高，我看他是不敢动你们那儿。”
排女生后面的两个男生互相窃窃私语着，说到后面开始小小地玩闹了起来，带头的中队长伸长手臂碰了碰他俩，他俩才发现小餐厅内气氛有点不太对，两人眼观鼻鼻观心，迅速挺了挺背坐直了。
“叫你们说了，干嘛呢。”
中队长小声地提醒这边。
“哦，那个，我们两个也是合唱队的，我站第三排，他站最后一排。”
“对，合唱队大部分都是我们一班的，就跟平时上课似的，到哪儿哪儿都能见到同学。”
“好几次了吧，说是给我们调整发音方式，要从丹田发声，但摸的位置跟还有一个顾问老师不一样，咦~”说话的男生搓了搓胳膊，“我看他一排排下去的时候被好几个同学瞪了呢。” 他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男生道，“他还不信老流……郑老师摸我屁股呢。”
“那我是没看到嘛，他基本不来我们最后排，每次中途暂停都要花好久时间，我们最后排闲得个个都上了王者。”
“我说呢你哪儿来的时间打游戏，原来在这儿偷懒呢！”
“那我也不想的啊。”
说着说着这两人又开始玩闹起来了。
“好了，下一组吧。”
谭北海用笔敲了敲桌子，转头朝角落里的付老师说道。
“就一个问题啊？不问关于赵祁的？”
曹焕等着付老师把这五个学生带出去后小声问了谭北海一句。
“不用，现在主要问题还是集中在郑盛身上。”
这一次付老师领进来了六个人，带头的同样是个臂章两条杠的中队长——一个梳着马尾用发箍箍住前发的女生，进来后他们集体鞠躬朝谭北海和曹焕喊了句老师好，这才按顺序落座。
“郑盛你们认识吗，了解这个老师吗？”
“哎真的，他们真的是来抓郑盛的，正好你快讲啊。”
排第四位的女生用胳膊肘碰了碰第三位的女生，那女生看了看她，死咬住嘴唇摇了摇头。
“哎呀你真是！两位老师，你们是警察吧？是不是要把郑盛抓起来啊！我可以当证人的！”第四位的女生直接抓着第三位女生的胳膊将她往前拉了一步，“是不是合唱队时候的事情！郑盛摸过来的时候我直接打开了他的手，但是她没有，她胆子小，不敢。”她指了指被她抓着的女生，“那个郑盛！后来还摸了她好多次的！三年级的时候要不是赵祁看见了，跟郑盛吵了起来，不知道现在还得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第三位的女生闻言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就蹲不住要往地上倒去，萧主任和付老师听到大哭声都吓了一跳，赶忙都跑了过来将她扶起，又是递水又是扇风的。刚才讲话的那个女生一看这么个状况，慌了起来，给差点哭晕过去的女生一边顺气一边道歉。
“就是这样，我们六个人都是合唱队的，也可以作证。”
带头的中队长做了最后总结性发言。曹焕转头看看谭北海，谭北海向他摇摇头示意不用说实情，便让付老师带着他们六人下去了。
“哎。”萧主任颓丧地坐在椅子上，脊背佝偻，突然像老了十岁，“郑盛刚进校的时候就来向我自荐成为合唱队顾问老师，这一晃都过去十几年了，我看他是……我那个时候也是虚荣，就答应了，没想到啊，是送狼入羊圈啊。”
虚荣？
曹焕突然想起来谭北海也说过在意郑盛的身份，于是凑过去在谭北海耳边问道：
“郑盛到底什么人？”
“他什么都不是，问题是他家里人。”
刚说着，付老师又领进来了六个人，如此问了几组人后，得到的信息大部分都是郑盛在合唱队里时，几乎对所有学生都动过手，有几个性格比较内向没有当场反抗的，都在之后会遭受变本加厉的猥亵，还有就是赵祁因为看见郑盛对同学下手，跟郑盛在合唱队训练时大吵过好几次。
“我怎么听他们这么说后，开始有点同意上次你下属——那个头发乱糟糟的说的，郑盛这是总被赵祁揭穿生了杀意吧。”
“我倒是另一种看法，他自始至终没把赵祁放在眼里。你看，赵祁三年级的时候就与郑盛爆发过争吵，那时她还在五班，此后赵祁就遭受到了郑盛明里暗里的带头欺负，郑盛的态度影响了五班的人，使得他们被引导着去欺负赵祁，赵祁被逼无法，只能转班，到这个点时，郑盛就算是已经完成了一次报复，也是在告诉赵祁她奈何不了他。”
“这是最后一组人了。”
谭北海刚说了一半的时候，付老师带了最后的五个人进来，带头的是戴着三条杠臂章的潘秦楚，后面跟着欧思阳、赵祁以及其余两个学生。潘秦楚进门时看到曹焕也在，刚眼神接触一瞬她就垂下了眼眸，五人一一落座，等着谭北海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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