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宣抿了下唇，怀文帝不耐的继续说道：“如今朕亲自设立的西厂还有北镇抚司都能拿未查到什么来应付朕了？”
良妃瞥了一眼肖宣和胡说两人，微微侧过身子，对怀文帝说道：“东宫当日撞柱而死的小太监，曾在承乾宫露过面。”
良妃此话一出，胡说一怔，抬头看了一眼良妃。
当日肖宣与胡说在承乾宫询问，良妃对此却只字不提，如今到了怀文帝的跟前才全盘托出，而且那小太监已死，颇有丝死无对证的意思。
如若证明那东宫死掉的小太监曾经到过承乾宫，那东宫是百般推不开这件事儿了。
怀文帝皱了皱眉，说道：“何人能证明？”
良妃说道：“承乾宫，臣妾的一个贴身宫女。”
胡说抬头问道：“良妃娘娘可曾记得，是哪天曾见过东宫的小太监。”
良妃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是我落水的前几日，他在承乾宫附近鬼鬼祟祟，宫女发现之后便告诉了我。我瞧他不过是一个小太监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怀文帝看了一眼良妃，那良妃继续说道：“这小太监无故在肖宣面前撞柱，必定是心中有鬼，他择了这个时间死，若非与承乾宫的事情无关，我是不能接受的。”
良妃垂着目，凌厉的看了一眼胡说和肖宣两人，说道：“我希望北镇抚司和西厂能给我一个称心如意的交代。”
胡说说道：“良妃娘娘是想说，鲛人案与东宫脱不开关系，仅仅凭一个玉契和身死的太监就可以断定的吗？”
胡说此话一出，身侧的肖宣也是一震。
良妃大声说道：“莫非一个玉契还没法将凶手顶罪吗！东宫的小太监畏罪自杀，鸿州渔夫身上的玉契，是你们北镇抚司眼瞎耳聋，还是我出口污蔑！”
怀文帝被吵得有些烦闷，摆摆手，说道：“叫太子过来，瞧瞧这是否是他前些日子丢下的。”
宦官领了命，快步的往外跑去。
胡说沉了沉声，拱手说道：“良妃娘娘此事还有待查证。”
胡说是不肯松口的，如今证据的疑点重重，他说罢对怀文帝说道：“请容臣禀，太子若想指使渔夫，并非需要玉契，玉契天下独有一块，在太子手中，便是查到了，直接指向太子，不容解释。既然如此，太子为何还要将把柄亲自送到别人手中呢？”
怀文帝应了一声，良妃却不以为然说道：“那你又如何解释东宫恰巧死掉的太监，只是单纯的巧合？”
胡说说道：“也许是他偷了太子的玉契。”
胡说并未多说，点到为止，而此后的半句话，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胡说无非是指向有人将此事嫁祸给东宫。
良妃说道：“你这样武断的猜测。那我也可以猜测，那太监是听了太子之命将玉契送出宫，而等事情败露，他为了包庇太子所以畏罪自杀。”
怀文帝沉声说道：“朕知道你爱子心切。”
良妃有些委屈的抿了下嘴，颤着声音说道：“三皇子如今还卧病在床，自那日落水之后一直昏迷着，臣妾身为人母，却不能分担，也更没有找到这件事的真凶，实在......实在是枉为人母。”
良妃可怜楚楚的，一扫方才与胡说对峙的凌厉模样。怀文帝对良妃是百般的纵容，这几番唤他入宫也就是为了给良妃和三皇子讨个公道，而此事还牵扯到东宫。
牵扯到东宫，怀文帝是未曾想到的。东宫与良妃不合，这样的传言也传到过他的耳朵里，但开始查鲛人案时，对于现在的状况是不曾预想的。
怀文帝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虽是对三皇子宠爱有加，但东宫的太子何尝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而且正如胡说所说，一个玉契并不能代表什么。
而良妃此时却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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