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陆迢,看到了蓝凯,看到了凯文,看到了李即非。
骆玢木然地张着嘴:“Blessed as I was, when I set by your side.”
“同学同学!”谢幕之后,一位三十多年的青年叫住张莹莹:“请稍等,我是鹭江日报的记者,可以采访你一下吗?”
张莹莹愣住:“啊,好啊。”又对陈雪寒说,“你们先收拾,我一会儿就来。”
骆玢脱下戏服,交给陈雪寒,然后帮着大家收拾道具,等到收拾得差不多了,张莹莹才回来。
“大导演,要出名啦。”陈雪寒笑着说。
“什么呀,问的全是这部戏的事——我怀疑这个记者压根就没看过原著。”张莹莹笑了一下,脸红扑扑的,“好了好了,都收拾完了?”
人全走光了,台下空荡荡一片。方才满座宾客的盛况似是梦境。
张莹莹招呼着大家要去吃饭庆贺,骆玢摸出手机,看到消息:“莹莹姐,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张莹莹有些不高兴:“这么忙啊。”
骆玢不好意思地笑笑。“算了让他去吧。”陈雪寒招呼其他人,“大家走吧。”
骆玢出了大礼堂。夏夜的天空是深蓝色的,晚风吹拂,骆玢往学院走去,在那里,李即非等着他。
“来了?”李老师从书里抬起头。他连续两晚来看了演出,大家表现确实不错。方才又和学生们合了影,还被记者拉去聊了一通。
等李即非回过神来,他已经在办公室里了。学院里这时候除了门卫就没有别人在,李即非坐在寂静的办公室里,也不知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地问了骆玢一句:回宿舍了没有?没想到那小子迅速回复,要来找他。
骆玢脸上还带着妆,一张脸红扑扑的,也许是刚刚跑过来。李即非看他一张小花脸,从抽屉里拿出湿纸巾:“先擦擦,妆带太久对皮肤不好。”
骆玢接过,抹了一通,又嫌不干净,跑到卫生间冲了好久,最后才带着一张湿漉漉的脸回来,额发也弄得潮潮的。
“累死我了,可算是完成了。”也许是冲了一会儿凉水,让方才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骆玢面对着李即非,态度也变得坦然起来。
“不好意思,说起来也是我给你甩的锅。”李即非笑笑,“不过你表现得很不错,刚才记者采访还问起你。”
“真的?”骆玢惊讶,“都说了什么?”
“说你演得好,长得也好看。”李即非笑了,哪想到这孩子还这么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
“那肯定。”骆玢有些得意,“对了,你怎么不回去?”
“刚才发了几封邮件,准备走了。我还以为你要和他们一起去庆祝什么的。”
骆玢脸红了一下,也是,人家就是象征性地问问他回去了没有,他倒好,急急吼吼地送上门来。“嗯,他们肯定又要闹到很迟,还要喝酒,我受不了,就不去了。”
宿醉的滋味不好受,骆玢可不想再尝试了。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你饿不饿,我请你吃夜宵。”李即非把桌面上的书往边儿上挪了挪,骆玢当然说好,光是能和李即非呆一小会,他就很满足了。
夜晚的校园不像白天那般喧嚣。两人从学院出来,路过纯清楼、海外学生公寓,下了斜坡,往凤落湖边走去。
“等下去西门那边吃点东西吧,我刚好饿了。”李即非说。
骆玢知道李即非肯定是担心他不好意思,所以才这样说。
“好啊,就从湖边走过去吧。”
“演戏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李即非突然开了口。
骆玢想了想,说:“很累,真的很累。你不知道张莹莹多变态,一场戏能咔几百次。”
几百次倒是夸张了,不过,排练的过程确实不轻松。
“那有没有什么乐趣?”李即非问。
“当然有啊。说实话,其实这几天我总感觉我是姜季泽——你别笑!虽然这人不怎么样,但演戏的代入感真的很强。尤其是刚刚在台上……”骆玢絮絮叨叨,“对了,你昨天有没有来看?”
“有啊。”李即非点点头,“怎么?”
“发现两场有什么差别了没有?”
“最明显的当然是最后你们唱歌了。”李即非笑了,“还有,你表现得也比昨天好了。”
“我也就张张嘴,记不住英文词。假唱。”骆玢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英文已经退化到如此地步。
“我在大学时,很喜欢这首歌。没想到你们这回还真唱了。”李即非点点头。
“那,你会唱么?能不能唱来听听?”骆玢突发奇想,上次他听李即非唱歌,那还是快半年前的事了。
李即非沉吟了一会儿,开始唱:“Do you remember The path where we met……”他唱得很慢,声音很温柔。骆玢英语再差,其实也听懂了:这是一对无法长相伴的恋人,多年后,其中一个这样缅怀:
君记否,阡陌曾相遇?
岁月如斯,岁月如斯。
君曾言,白首不相忘。
岁月如斯,岁月如斯。
万人之中,君独爱我之笑颜,
温言曾吐爱意,
字句皆使我动魄
……
这首歌并不长,旋律也很简单。李即非唱完,骆玢从自己的遐思中醒来:“唱得真好。”
李即非拍拍他的肩膀,远处的松明楼还亮着灯,幢幢光影,点缀着温柔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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