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这么怂的坏人吗?”骆玢咧嘴一笑,晃了晃吊着的胳膊,偏头瞥见朱之文颤颤颠颠喘着气从里面跑出来,连忙挥手:“哎,朱哥,这里!”
朱之文被那一声亲切的称呼雷了一下,喘着粗气说:“小骆,来来,这个是准入证。”
骆玢拿了准入证,和朱之文一起进了大会议室。屋里乌泱泱的全是人,骆玢从大门挤了进来。记者们长枪短炮,在主席台边围了一整圈,眼下是鹭州市委书记安为明讲话,骆玢往前凑了凑,无奈距离太远,他又近视,实在有些看不分明。
骆玢去得晚,眼下论坛已经接近尾声。朱之文又给骆玢发消息:“你先往前面走,到侧门,领导待会儿从那边出来,你先等着,一会儿跟我去做专访。”
朱之文也不知道究竟哪来的这么大能耐,居然还能拿到专访的资格——骆玢只得从人山中一一挤过去,到侧门等朱之文。一到屋外,空气果然好很多,骆玢胳膊没好透,只能用另一只手开路,免得别人挤到他胳膊,又得养一回。
不多时,屋内响起一大片掌声,骆玢知道这论坛算是结束了。然后是一片骚乱耸动,一群黑西装开道,安为明几位领导在记者和安保们的簇拥下从侧门走了出来。
安为明是这些年少见的少壮派政坛新星,据说今年不到四十五,骆玢刚才离他远,看不分明,眼下不过十来米距离,虽然被黑西装挡着,但至少把脸看了个囫囵。
确实还蛮年轻的。身材也没有过分地发福,还算难得。眼下不少领导头秃肚圆,一看就知道是应酬多了,才显出老态。
朱之文夹杂在人群中,不多时挣脱出来,挤在了最前面。安为明和他握了握手,骆玢连忙跟上去,被一位黑西装拦住。
“朱记者!”骆玢哪被人拦过,情急之下,叫了一声,朱之文回过头来。
安为明也回过头来。
“这是我带的实习生。”朱之文连忙把骆玢拉过来,满脸堆笑,“很聪明。”
“安书记好。”骆玢冲安为明点头。
“小玢?”另一个声音响起。
骆玢抬起头,目瞪口呆。这、这不是他爸骆潇云吗!骆玢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不过很快就回味过来,鹭江论坛级别不算低,骆潇云出席也并不稀奇。
骆潇云作为幸州副市长,这次也参加了鹭江论坛。一群人穿得一模一样,安为明又太抢眼,怪不得骆玢连自己亲爹都没一下认出来。
更何况,骆玢内心呵呵一声,他们父子俩倒是快有一年没见了。
“竟然骆市长的公子,”安为明笑道,“这么巧。”
骆潇云笑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这孩子什么都没跟我说。”
“不如我们进去谈?”安为明环视四周,“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是是,我们先进去吧。”骆潇云应和,一群黑西装又跟着动了。
“小骆。”朱之文叫他,骆玢这才回了神,迈开步子,有些不情愿地,跟着人群往走廊尽头的小会议室走去。
海寰的小会议室不比市大会堂差。偌大的一个房间,骆玢一进门就瞥见墙上大幅的八骏图,他认出这是国内某著名画家的手笔——前几年也有人给骆潇云送过这个画家的作品。
安为明与骆潇云潇洒自然地入座,果然大领导自带气场,朱之文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在他俩面前反倒显得有些拘谨。可朱之文到底是朱之文,等到采访一开始,犹如换了个人。骆玢和摄影以及若干背景群众待在一起,突然开始走神。
明明是这么好的见习机会,朱之文的教科书级别的采访,也没能让骆玢集中注意力。
朱之文是怎样开场的?他又问了什么?怎么恰当地提出问题不让人反感又切中要害……这些都被骆玢一一忽视了。
他站在人群中看着骆潇云。
骆潇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和那充当背景的黑西装一样,但又不太一样。他的西装显然是高级定制的,骆潇云身材保持得好,衣服穿在他身上,没有丝毫廉价感。骆潇云今年应该四十五了吧?骆玢看着这个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还要更年轻的男人,有点难以想象这是他的父亲。
骆潇云坐在皮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手肘靠在沙发扶手上,做出非常认真倾听的样子。他的头发精心打理过,不像在家里的时候那样乱蓬蓬的;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骆潇云形象颇佳,举止优雅,气度非凡,前几年又在某高校搞到了一个在职博士的文凭,无怪乎现在一些记者都称他是“学者型领导”——只有骆玢知道,他老爹根本就没近视。
骆玢一边观察他老爹,一边觉得他最近装模作样的本事真是越发精进了。要不是骆玢是个知根知底的,恐怕也早就成了骆潇云的迷弟一名。
只可惜现实是残忍的,骆玢见过骆潇云最丑陋不堪的一面,如今看着老爹人前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觉得非常讽刺和可笑。
骆玢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完采访。安为明和骆潇云又和朱之文握了一回手,采访圆满成功。
骆玢正准备跟着朱之文回去,又听骆潇云叫他:“小玢。”
安为明在一旁道:“不打扰你们父子相聚,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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