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
“好的。”医护人员并不怀疑，只在暗暗感叹遗传基因的强大，这两位都生得一副好相貌。
终端在治疗过程中的意义只是记录数据，后期可以转移，所以在就诊者本人应许的条件下，使用亲属的终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医生做了记录，“先去做一个眼部X光检查。”
叶铭拽着术非之衣襟走到放射科，内室里传来一个冷冰冰的男声：“家属留在外面。”
…………
最终医生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一切正常，”那医生再次询问：“真的看不见吗？”
叶铭摇头。
医生提出诚恳的建议：“那就去神经科看看吧。”
叶铭：……
他发觉术非之大有移步的趋势，立刻阻止，“真的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嗯？”
叶铭笃定：“嗯。”
术非之并不信这番鬼话，但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决定先把人送回去。
这操作实行起来相当有难度，因为叶铭思索了一会儿，报出了住址。
“芜柌市芜朿区。”
芜柌市距他们所在地，大约是两个小时的航程。
“具体呢？”
叶铭想不起来了。
术非之提醒：“理论上，从伯爵世界回来的地方，应该和去的时候是同一个位置。”
叶铭的思路被带了回来，“不……不是芜柌市”，他忽然想起来，芜柌市是他长大的地方，他现在是在椛市求学。
“H大，”他想起了自己的学校，“我应该……住在H大的宿舍。”
“唔？”术非之挑眉，没想到捡了个学弟，“哪个院的？”
叶铭强忍羞耻：“……计院。”
术非之倍感亲切：“几年级了？”
“大四。”
“晚上有课吗？”
“……保研了。”
保研的大四轻轻松松，一周能有一两节课就已经超负荷了。
“挺近的，两条街的距离”，术非之道：“我陪你走回去。”
“不，”叶铭下意识拒绝，“宿舍有门禁……”
术非之否定：“时间还早。”
叶铭不放弃：“我终端坏了。”
术非之不为所动:“不影响。”
“宿舍钥匙找不到了。”
“有舍友。”
“舍友出去浪了。”
“……可以找宿管。”
叶铭终于能圆回来：“找宿管必然会暴露舍友的不良行径。”
他露出一个带着点狡黠的笑，从有点尖的虎牙到弯弯的眉眼，无一不在昭示着主人内心的愉悦。
“终端坏了的话，宾馆也是住不了的，”他不怎么惋惜的叹了口气，“所以——”
“唔，”术非之的嘴角忽然带了一丝玩味，“小朋友，你是不是想跟我回家住啊？”
叶铭小小的虎牙落寞的收了回去，却没有否认。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术非之笑吟吟，“宝贝，你成年了吗？”
叶铭刚要为自己的年龄正名，就被术非之轻轻按了回去：“终端坏了的话，是没有办法证明的。”
“我从来不带未成年的……”，后面几个字被他含糊的隐了过去，“……过夜。”
叶铭闻言，脑海里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继续正名，而是——那成年的，你带回去过多少？
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头越垂越低，以术非之的身高，只能看到一小节白皙的脖颈。
少年感太强了。
真要命。
术非之暗暗叹了口气，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一晚上不在宿舍的话……不要紧吧？”
………………這裡是一段本來會有的車但現在絕不可能有的難過的分界線………
直到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叶铭都有些恍惚。
一时冲动下斥资两块巨款买了张彩票中了头彩。
连这两块钱都是捡来的。
不用还。
空手套白狼。
全靠一张嘴。
成功突然的令人猝不及防。
人人都有梦想。
了不起的要表扬。
…………
不知道是因为刚从深海禁闭中出来，还是因为遇见的人是术非之，安全意识这根弦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处于松弛状态，像是潜意识中默认这里一切安全，但很快，他就经历了一波安全教育的洗礼。
“H大附近的小房子，”术非之当时是这样介绍的，“平时很少会在这里住。”，他一般睡在H大的科研休息室，“不过会有阿姨定期打扫，可以直接住。”
叶铭拘谨的笑了笑，然后他被安排在沙发上，全投影式电视开始播报新闻。
他先是正襟危坐，心里有些莫名期待——此间主人亲自去做饭了，虽然想想此人的形象，便觉得很不靠谱，但毕竟不可相貌，人美心善做饭好吃的也是大把。
于是一开始，他的想象力的关注全都用在厨房和菜谱上，精神很不集中；但很快，电视的声音钻进了耳朵。
“下面播报今日社会新闻。”
“杨某，二十一岁，高校就读生，因轻信陌生人，被拐骗，两年后被警方救出，现精神状况极差，身体器官多处损伤。”
“李某，二十五岁，有机高分子材料在读博士生，对街边不明身份人士施以援手，钱财被骗，流落街头数日，现已报警，警方在处理相关事宜。”
“周某，二十三岁，研究生在读，夜未归寝，酒醉后与他人发生口角摩擦，与邻座大打出手，不敌，现头部重伤，急诊科医生连夜抢救，所属学校亦给予相应警告处理。”
“钱某，十九岁……”
……………………………
叶铭：……
他原先是正襟危坐的话，现在就是如坐针毡，这一通安全教育用意鲜明，占据整面墙的电视闻歌音而知雅意，也不知道术非之下达了什么指示，这人工智能的玩意儿喋喋不休的播报受害者新闻，这受害者的筛选条件大约能归个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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