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子弟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踏实修炼,学业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去钻磨这些有的没的。
好不容易长大了,结业了,追求的就是实战和境界,就算曾经有过想法也不知道被扔到哪个旮旯里了。更别说那些大人了,满脑子的家族权力地位,能静下心来的又有几个?
有的时候啊,越是简单的东西越难想到,也越难做到。
“既然你们都能看到了,那就都来看看吧。高手对决,一般人想看还看不到呢。”
几人分布各处进行实时转播,“不愧是含光君,二打一还能占得上风。”
“好一招顺水推舟,借力打力!”
“果真是不要脸,打不过就跑,还抛弃同伴。”
几人视角逐渐转移,“那人长相讨喜,七分俊朗三分稚气,眼底却透着凶残和野气。肤色过于苍白,不太像皮肤原有呈现出来的样子,脖颈处还蔓延着黑色纹理。”
哦,那不就是凶尸吗。
嗯?等等,为什么这么耳熟?!
“那把剑也不是凡品,剑身似柳叶细长,乃玄铁铸就,极为薄。剑柄处呈爪牙像...”
魏无羡猛地抬头和蓝浔对视一眼,两人脱口而出道:“薛洋!”
蓝景仪兴奋道:“赢了赢了!含光君要赢了!”
蓝浔倏地站起,大喊道:“忘机住手!那是薛洋!”
只是为时过晚,剑势已出,不死也残。
蓝光‘嗖地’划过,房门大开大合,却稳得没有一丝颤动。朔阳剑自手中幻化而出,迎面击上避尘。
“虚空化剑!”
“是剑侠!”
“铮——”
清越的铮鸣声长啸,尾音略显刺耳,充沛的灵力相击似波浪散开,漾出一圈圈水纹。
“砰——”
四周房顶炸开,蓝浔和蓝忘机各退后几步,旋身落于地面。朔阳剑和避尘剑在各自的手中微微颤动,带着清越的回响。
那是上品仙器遇到对手的兴奋。
一切发生的太快,金凌兀自沉浸在震惊中久久无语,“...怎么可能?”
倒是蓝景仪此刻两眼发着光,全然忘记了之前的害怕,“怎么不可能?纵观整个仙门,能达到虚空幻剑境界的,也只有剑侠一人。”
剑侠?
魏无羡之前倒是听蓝浔提过一嘴,可并不了解其中内情,遂问道:“很厉害?”
“那当然了,他可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剑道大成的人,只要是以剑入道的人,没有一个不把他当偶像的。”他向往的脸色突然一垮,转头向蓝思追求证,“完了完了,我以前是不是对他很不尊敬?”
蓝思追柔声安抚道:“朔前辈不是在意虚礼的人。”
这显然没有安慰到蓝景仪,他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窗口继续观看,“错过了今日,也许就再也看不到了。”
众人一听,也顾不得许多,纷纷挤在窗口。
被人围观的蓝浔此时着实不算太好,方才压制煞气的灵力一经征用,煞气顿时四散,钻进七筋八脉。像是好不容易逃出笼子的小鸟,横冲直撞,浑身都泛着疼。
“薛洋...”
薛洋脸色煞白,眼神空洞,看不出丝毫情绪,再也没有了那句甜甜的“姐姐”作为应答。
蓝浔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纵然知道他犯下过大错,也不一定会听她当年的劝告,落到如今的下场无可厚非。可当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忍还是战胜了理智。
“薛洋你看着我,我是姐姐啊。”
薛洋乌黑的瞳孔缓缓下移,目光落在蓝浔的脸上,下一秒,抬掌拍了出去。
掌力并不大,但是架不住蓝浔此刻的身子是副虚架子,眼见着他几个起跃消失在雾中,连带着城内的雾气都似乎消散了几分。蓝浔拦住还想继续追的蓝忘机道:“算了。”
蓝忘机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多说什么,转头走向魏无羡。
知道他是闹脾气故意冷着自己,蓝浔盯着他后脑的白色飘带出神了几瞬,轻叹一口气,抬腿跟上。
介于薛洋的出现,她情绪低到了极点,低眉耷耳地跟在众人身后转了几圈,连找到无头尸体的重大发现都没能让她掀一下眼皮。
几人面面相觑,哪怕心中有无数疑问,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搅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进了潭洲城也没有丝毫起色。
金凌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得我心情都不好了。”
蓝浔长吁一口气,沉重道:“物是人非,沧海桑田,我倒是想万般往事不留心,可奈何‘取舍’二字最为痛心。”
她眉眼俱是无奈,仿若历经沧桑,心如止水的耄耋老人。安慰的话语在脑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显得太过苍白。
“你...”
“江澄!”
惊喜的呼唤让他脑子一懵,眼前瞬间亮起的眸子让人不禁怀疑方才的一切是否存在。
蓝浔踮着脚冲着不远处招手,得到回应后一蹦三跳地走了过去。脑后高束的青丝随着鹅黄发带左右摆动,无一不体现着此刻雀跃的心情。
金凌嘴角微抽,他真是见了鬼了才费劲心思地想要安慰她。
见色忘悲,不过如此。
他撇撇嘴转眼,却见蓝思追一手握着草木编织的蝴蝶正看着蓝浔的背影愣神,一旁的蓝景仪关心道:“思追?思追?”
蓝思追回神,“怎么了景仪?”
蓝景仪道:“是我要问你怎么了吧?”
蓝思追又将视线投放在蓝浔身上,满含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朔前辈给人的感觉很熟悉。”
就像方才她叫江宗主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不期然地蹦出一声“苑苑”,音色虽不同,语气却像极了。
蓝景仪闻言仔细端详了几眼,“没有吧,你是不是想多了?”
“可能吧。”
金凌抱剑于胸前,眉头死锁,不对啊,他怎么也越瞅越眼熟?
黄色的发带...黄色的发带...
电光火石之间,他一声惊呼,“我想起来了!”
“舅舅原本挂在书房的那幅画中人分明就是他!”
如果不是他小时候贪玩,舅舅也不可能会收起来。
众人:......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为什么江宗主的书房挂着一幅男人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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