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她面无表情将咖啡泼到地上。
二十分钟后，丁骆川后悔了。
这二十分钟里他什么也看不进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他的心里更加煎熬。
他为什么要和奈奈说这些？她明明不能选择身体构造，除了水什么食物也不能吃，他却还话中有话地暗讽。
他根本没有这个立场。
想到这里，丁骆川冲出去：“奈……”
奈奈不见了。
地上残留一滩咖啡渍和瓷杯碎片。
“怎么回事？”
丁骆川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慌神了，——就算十八岁第一次决策失误损失过亿他也没有这样恐慌紧张过，——让人去找奈奈是不可能的，她要想藏起来谁也找不到她；她也不会因为生气就离开他的身边，因为贴身保护他是她的任务。
那么……
想到最后的一个可能，丁骆川打给一个人：“爸，奈奈去哪儿了？”
“怎么，现在知道管我叫爸了？”
“赶紧说，奈奈去哪儿了？”
丁骆川没心情和丁海秋拌嘴。
听出丁骆川话里的严肃，丁海秋不急他了：“回瑞士了。”
丁骆川眼眸微微一动，骤然提高音量：“不是还有五天吗？”
“那边突然出了急事，所以让奈奈提前回去，”丁海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少要了五亿美金，挺好的。”
丁骆川直接切了电话。
“张助，给我定瑞士的机票，最早的航班，越快越好。”
“丁总，您未来两周的日程都被排满了，最近正是国际新能源汽车峰会的关键时期，一举一动都会被媒体注意。”
新来的助理不懂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事论事。
丁骆川一拳捶在桌子上，他当然知道最近有多关键，这个项目对依顿集团至关重要，国家十分重视，对依顿寄予厚望，前前后后中科院的院士来他们实验室数次。
他不能任性。
顿时，深深的无力感充斥他的全身。
他仿佛失了魂一样走到落地窗前，窗外的阳光正好，仿佛能荡清一切阴霾。他仿佛又看见那个水手服的女孩笔直地站在那儿。她的表情很安静。
工作再忙的时候，只要抬头看一眼她，他的心就会静下许多。
奈奈。
等我。
阴影处的助理看着丁骆川的背影，背在身后的手按下电击棒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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