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宴新转了转眼珠，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甚至有些恍惚。
“你得上学了。”系统顿了顿，“下午去吧，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宴新把洗干净的校服穿上，拿衣服时手都在抖。
这具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脆弱不堪，免疫力低下，他还总有一种没劲儿的感觉。不只是发烧，原主的毒瘾可能快犯了。
宴新把自己收拾明白，强忍着头疼去外面的早点摊吃了一堆的包子，吃到一半突然就离桌跑到一个垃圾桶前狂吐，涕泪横流。
吐完他买了瓶水漱口，又去早点摊点了份热的继续吃。
系统：“……”是个狠人。
“妈妈，那个哥哥怎么吃那么多？”
“管你什么事，你快吃一会还要去上学！”
宴新看了眼披散在肩头的长发，看来学校已经放弃他，不然也不会连这种发型都没人管。
“原主原来怎么去的学校？”
“蹭他哥们儿的自行车。”
宴新去买了包烟，一边嫌弃一边大口吸着，“他哥们儿呢？”
“张志，往西过了这条街，有个永辉小卖部，在里面卖货。”
宴新拎着手里伞骨缺了一截的伞站在一处屋檐下，“张志也吸毒？”
这破书看和不看有什么区别，关于原主的一切社交他一点信息都没。
“张志是个好人。”
原主这德行能遇上好人也是件稀奇事儿。宴新没说话，撑开伞去小卖部。
小卖部离自己住的地方谈不上远，二里多地，宴新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坐在柜台，目测二十出头，正看着一本书。
宴新看了眼书的内容，头疼眼也疼，但他还是认出来，这是他六岁读完的三国演义。
头更疼了。
“小新，你怎么来了？”张志看到他有些意外，“你早上没来，我以为你去网吧了。”
“我去上学，有车么？”
“有，好几辆呢。”张志家后院是个修理部，有些车车主不要了直接扔在这，他修理一番要么卖了要么留着自用，总能找到多余的。
张志站起来，“脸色怎么这么差？”
宴新点头，淡淡道：“生病了。”
张志觉得今天的宴新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可能是这人把头发梳上去，衣服穿的干干净净，和平常很是不同，他本想打趣宴新是不是看上哪个妹子所以才开始打扮，但看到宴新冷淡的脸，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张志给他找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又塞了一板到他兜里，“吃午饭了么。”
想起吃吐的包子，宴新一阵反胃，点点头。
张志又给他塞了一个面包，“等我，我给你去拿车。”
宴新直接在柜台坐了下来。
“张志为什么对原主这么好？”
“以前张志的小卖部被一群大妈找过麻烦，原主他妈正好来买东西，舌战群儒加就地碰瓷，把那些人全吓跑了。”
宴新：“……”
“而且张志喜欢男人，可能喜欢原主，只是城郊的村子思想落后，张志有这个念头觉得很愧疚，虽然从未表达，但很想补偿原主。”
原本不应该给宿主提供这么多信息，但高等智慧产物38号看这个执行者实在是太惨了，原来的生活那么锦衣玉食，现在简直比落水狗还不如。
宴新闻言露出了今天第一个正面情绪，他在笑。
系统琢磨着又不太像正面，这笑讽刺的连它都想打人。
随即它就听宴新说：“单说长相还可以，但不是我的菜。”
系统：“……”
能让宴新说一声可以的，起码也是村草级别，要不是家里父亲出事受伤要照顾，几年后张志也是一个衣锦还乡的凤凰男。
张志很快回来，“车在外面了，你都生病了，还不请假？”
洗白学校占了很大内容，宴新摇摇头，他比谁都想早点完成任务，“我走了，谢谢。”
张志对这声谢谢有些受宠若惊，“还下雨呢，打伞小心一点！”
“知道了。”
张志看着宴新的背影，有些出神。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今天的宴新，似乎连声音都要比以往好听很多。
宴新第一次骑自行车，如果不是有原主的肢体本能，他上去就能撞到电线杆。顶着大雨骑了一小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宴新下半身已经被雨水打了个遍。
还好他穿的是凉鞋，校服裤子也卷了起来，宴新站在校门口，把车停在一个犄角旮旯，他们上的这所中学有住宿也有走读，外面有很多自行车。
宴新看着自己破旧的不知几手的二八大梁，琢磨着应该没什么偷的价值，也没锁，大摇大摆的走向校门口。
“你是哪个班的？已经过了午休时间，你不能进去。”
宴新说：“我高烧，老师给了一天假，但是我不想到耽误课，就带病回来上课了。”
系统：“……”
门卫表情松动，“假条呢？”
宴新叹了口气，楚楚可怜道：“下着大雨，骑车路过一个摔倒的老奶奶，我停下来扶她，不小心把假条带出去打湿，吹到了马路中央。本来不想迟到，但老奶奶太可怜了，如果我不扶她，她一个人走在风雨中，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系统：“……？？”
“好孩子！”门卫拍了拍他肩膀，“学校需要你这样的有德之人，进去吧！”
“谢谢叔叔！”
宴新走进校门，脸上的乖巧一刹那化为无形。
印象中宴新是上过学的，在很多年前，不过那记忆过于遥远，导致他如今一脚踏进校门，看着学校的各种建筑倍感陌生，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自己是个学生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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