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小璐逃出大牢,又路过民房赚了点外快。
这小妮子身上有了钱,底气也开始足了。
半夜敲开一家客栈的门,要了间上好的客房,暂且住了进去。
折腾了大半宿,小璐又困又乏,倒头便睡,这一觉醒来就是大天亮。
早上梳洗完毕,姬小璐装成个书生的模样,摇着扇子下了楼,吩咐小伙计上两个菜,垫垫肚子,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向伙计打探消息。
“小二,这京城哪里最热闹?最有乐子?”
店小二贼呵呵一笑,说:“客官您出门往南走,过两条街,顶显眼的一家茶楼就是望月楼。那条街才叫一个热闹,商铺林立,无所不有。望月楼对面就是响当当的天下第一镖局满金堂,望月楼背面那条街嘛……”
小二说着,伏在了小璐的耳边:“就是闻名天下的一十二巷桂子花街。”
小璐听了扑哧一笑,赶紧打发店小二下去,自己则是简单的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草草了事。
小璐本是个爱玩的性子,听说京城繁华如斯,心头如猫爪挠的一般,吃罢早饭,退了房钱,背着包裹,大步流星地向往南头奔。
其实这京城之地,本就商贩云集,街市之上熙熙攘攘,穿红戴绿的小姐丫鬟,摇着扇子风流倜傥的公子少爷,拿着狗皮膏药看病算命的江湖郎中,被人群围个水泄不通的打把势卖艺的江湖大汉,真是形形色色,小璐光看人就眼花缭乱了。
更别提这三步一摊两步一贩,一会儿是香气扑鼻的小吃,一会儿是珍奇稀罕的挂件。小璐摸着干瘪的荷包,一路咬着牙关才走过了这两条本不算长的街。
好容易来到目的地,却发现这里是更要命的熙攘景象,街两边不是绸缎庄,就是胭脂铺,而路边那些卖玉石金簪的,古玩字画的,个顶个地精明热情,看见小璐从旁边一过就小爷小爷地招呼着,拿着各种物件闪的小璐一阵阵地眼晕。
从没见过这种阵势的姬小璐,心中暗叹自己不过是个乡野的村妇,一到京城,还没遇到武林高手,先被这些市井小民的气势镇住了。
一边感叹着,小璐一边手跑脚蹬地钻出人群,找了个稍稍僻静的地方喘口气。
这时节,她早就把报仇之事忘个精光,脑子里盘算的全都是自己囊中羞涩,根本买不到什么有趣的玩意,要不然自己也干脆在街头卖艺好了,挣几个零花钱总是不犯法吧。
想到这里,小璐四处地张望了一圈,发现最好的地方不过就是那望月楼旁边的空地了。
虽然街市拥挤,但惟独这望月楼还是有那么一点独到的雅致,这里门前干净利索井然有序。而且在这里耍两下,没准楼上喝茶的客官看着高兴还能赏几个钱花。
至于卖什么艺呢?自己瘦小力薄,内功练得一塌糊涂,拼力气是不行了;打架势嘛,咱卧鸣山的武功又不像那些小辈练得是虚头巴脑的花把势,打起来虽然实用,却不扎眼,恐怕老百姓们不喜欢欣赏这口。
对了,还是耍点法术吧。刚才路过街口,也看到有人变戏法,不过看着就假,跟自己的手艺相比,嘿嘿嘿……
小璐心中打定如意算盘,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天上大把掉钱的景象。
姬小璐,凑到一个书画摊上,也不等人家老板点头就“借”了一只笔过来。
她几步来到街正中,面向望月楼,背对着满金堂的镖局,运足了力气大声吆喝着。
“各位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俺姬小六从家乡到京城,一路北上,走了时日已久,盘缠用尽。今日到此,看这里好风好水,想借贵宝地耍个把戏,您要是看着喜欢,就多少给个赏钱,俺晚上好有饭吃,有地方睡觉。”
望月楼前本就是空旷,她这一嗓子,招来了不少目光。
一瞬之间,附近的商贩行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用古怪的眼神瞅着她。
只有刚才字画摊的老伯急的跳脚,说:“公子爷,您拿我笔干什么啊?”
小璐笑着回道:“大爷,我一会儿就还给您,赚了钱不会忘了你的。”
说着,小璐将笔尖在口中润了润,在左手写了个“离”,口中小声叨念了几句,一翻手腕,朝着天空一喝:“嗨。”
只见她掌中红光一闪,一团小火球喷向天空。
“啊!”人群中开始骚动。
“娘,这是啥?”不远处有小孩问。
“……是戏法吧。”一个女子迟疑地回答。
“啊,戏法戏法,看戏法了。”小孩子们呼啦就围了过来。
小璐站在一群半大小子中间,脸上得意地像开了花,还不忘对着人群忽悠:“这位大姐真是慧眼,我这虽是戏法,可不同一般,我这出手稳准快,保准你们看不出纰漏。”
“再来,再来……”娃娃们催促着。
“好,你们站远点啊。”小璐说着,在地上画了个圈,“别进这里啊,太近了给我看穿帮了可不行。”
人群中一阵哄笑。
“你们看,这是什么?”小璐从耳后揪下一根头发。
“……耳屎?”一个大点的孩子头说,底下又开始咯咯地笑成一团。
“随你们啦。”小璐也不恼,将头发丝攥紧手中成了个拳头,在空中摇了两下,说了句:“走你!”
再一张手,一枚小小的玉佩停在掌中。
“唉,那不是我的玉佩吗?”孩子头低头一看,自己的玉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这个变戏法的人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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