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隐瞒，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手段不是秦家的手段。
其实也没必要隐瞒，单是一个明魂术，听黑猫的意思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与其躲躲闪闪，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而老人听到了他的话语后，笑呵呵的点点头：
“你们老秦家的人做事光明磊落的样子还真是如出一辙。当年小秦是这个德行，现在你这孩子也是这般……好啊，秦家能一直延续你们这种性子，最少还能传十代。”
他给出了自己心中的评价。
而能被目前掌管天枢的老人这般点评，要是放到外面，怎么说都算得上是光宗耀祖了。
可秦荀只是笑着点点头：
“谢谢您的夸奖。”
“嗯……”
老人嗯了一声后，看着秦荀想了想，脸上带上了一抹好奇：
“怎么样？这一场梦做完，是不是感觉世界都有点不真实了？”
“呃……”
秦荀脸上出现了一丝愕然。
“您都知道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黑猫。可黑猫却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看到俩人的小动作，老人乐呵呵的摆摆手：
“不管这丫头的事情。是你引出来的那场动静之后，我猜的。”
“……动静？”
秦荀反问了一句：
“什么动静？”
而黑猫也满是好奇的问道：
“我们俩怎么啦？”
“也没怎么，就是引发了历史基点震荡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老人说的很轻松，可黑猫的毛却突然炸了起来。
“喵喵喵？？？”
她好似忽然被吓住了，本能的抬起了一只前肢，好似一只随时打算逃跑的猫。
“我……我们引起了历史震荡？”
“什么叫历史震荡？”
秦荀有些不解了。
而黑猫好似真的被吓住了一般，直接跳到了秦荀怀里：
“阿荀阿荀~历史基点震荡就是我们在利用洄梦游仙法阵进行时光回溯之后，因为所作所为与真实的历史有所出入，在某一个特定的人物，或者是特定的时间段做出了违反历史轨迹的事情，从而引起的时间逆流！”
“……”
一堆专业词汇忽然蹦了出来，让秦荀有些懵。
他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下意识的看向了老人……
而这时，老人坐在轮椅上，两手忽然摊开，接着……一团白色的雾气从他手中出现。
这些雾气迅速组成了一条平静流淌的长河，而长河下，有一条顽皮的小鱼游动着。他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小荀呐，这些很基本的东西，以后去学校了，记得多看看我们编写的教材。上面都有解释的~喏，你看。这是你。”
秦荀还没来得及思考老人之前的话语，就见自己面前这条不知自何处来，往何处去的长河之中，那只顽皮的小鱼身上绽放出了一丝丝光芒。
这算什么？
炁的运用？
秦荀微微张大了嘴。
而这时，老人的手指触碰到了这条河流之中的小鱼：
“你看，这是你的人生轨迹。有没有发现它的奇特之处？”
秦荀看了看不停游动的小鱼，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它在一直向前游？”
轮椅上的老人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不错，因为时间的不可逆性，人生是不可能重来的，对不对？”
秦荀不置可否。
但脸上却不漏声色，等待着老人继续解释。
“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向前的，无论他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在下一秒都会成为过去。在这条名为时间的河流之中，永远向前。”
鱼儿继续向前游动，看起来一切正常。
而这时，老人周身环绕的时间长河之中，那条小鱼忽然跳出了水面，浮在了半空。
“瞧，它在洄梦游仙阵的帮助下跳出了水面。然后……”
浮在半空的游鱼往自己身后的河流跳了一段距离后，落入了河流之中。
秦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说，我这一次的梦境，是跳出了时间的规则，返回了过去对吧？可这不是梦么？”
老人摇摇头：
“虽然是梦，但庄周梦蝶，究竟蝴蝶是庄周，还是庄周变成了蝴蝶呢？”
他反问了一句，让秦荀的眉头皱了起来。
古时，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直接忘记了自己原本是庄周。而突然间醒过来，这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蝴蝶，而是庄周。接着抛出了一个很有趣的哲学命题：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梦中变成庄周呢？
而现在听到老人的话语，秦荀一下子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
他望着老人，用满是疑惑的语气问道：
“您的意思是……那是梦，但不全是梦？可……这怎么可能？按照恩宓的说法，我们是依靠一件道袍碎片作为凭依物，生成了一个梦境。梦境是道袍上面铭刻着的记忆，是完全虚拟出来的……可按照您的说法，我其实不是在做梦，而是穿越回了过去的时空？这……完全是一种虚假的悖论吧？我存在，即是真实。可我过去不曾存在，却印证了过去的真实。难道这片道袍真的在几十年前见过我？我真的停留在林九的记忆当中？这……恕我直言，这根本就是一个时间悖论，理论根本站不住脚的。我也想不通，这一切怎么可能真实的发生！……这……这不科学！”
秦荀罕见的把面对目前情况有些搞笑的口号给喊了出来。
而老人就坐在轮椅上，周围被一条时间的长河所环绕，雾气朦胧之中，他依旧待着温和的笑意，给出了秦荀一个答案：
“科学？当然不科学。我现在跟你说的啊……是神学。而这，就是仙人的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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