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昊觉得自己耳根热得发烫：“那什么，我先出去了，换洗的衣服我到时候给你拿过来。”
说完，胡昊匆匆躲出了浴室，他捂着脸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直到里面响起“哗哗”的水声。
说起来，胡昊以前是养过猫的，只不过后来搬家的时候不小心走失了。期间，他也找过很多次，可始终找不到，这件事让他一直很自责，所以之后也就没有再动过养宠物的心思。
他找了一个废旧的鞋盒，一个小暖水袋，又拆了两块新的毛巾。
暖水袋装了温水，用毛巾包了几圈放进鞋盒里，胡昊将小猫身上的污水稍微擦了擦，然后放到一个离暖水袋不远的位置。
“希望你能撑到明天，加油吧，小家伙。”胡昊说着将底下的半截毛巾盖到小猫的身上。
处理完这一切，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半个小时，胡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棉质睡衣。
“咚咚咚”胡昊敲了三下门，问：“于韫，你洗好了吗？我给你把衣服拿进去？”
没有回应。
“咚咚”胡昊又敲了两下，依旧是没人回应。
胡昊隐隐有些不安，不做犹豫地推开了浴室的门。
许是喝了酒又被热水蒸了这么会儿，于韫此时正光着身子闭着眼，安静地躺在浴缸里。
似乎是睡着了。
“真是令人头疼……”
胡昊放下衣服，走到浴缸前，双手插进于韫腋下，想要将人从浴室里捞起来，他刚有所动作，于韫就皱着眉头醒了过来。
“别在这里面睡……”胡昊忙解释。
于韫或许是真的醉了，看到胡昊离自己这么近也不觉得奇怪，只喃喃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师兄，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说谁？”胡昊边问边把人从水里弄出来，他不知道于韫所说的“他”指的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对于韫做了什么。
“他……还有他们，”于韫说着，突然失声一笑就崩溃地哭了，“我从来、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你说他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啊？”
于韫哭得那样委屈，胡昊听了心里特别难受，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于韫哭虽哭，可人却算不得闹腾，胡昊给他换衣服的时候他也相当配合，只是一遍遍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哎……”胡昊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胡昊把人扶到床上，让他躺下，还细心地给他盖好了被子。
于韫不一会儿就自己卷了被子的一角，背对着胡昊缩到另一边的床沿去了。
这似乎是他最习惯的姿势。
胡昊在床边坐了有好一会儿，起身的时候，床“嘎吱”响了一下，于韫一惊，突然轻声道：“……对不起。”
胡昊愣了一下，坐了回去，尽管于韫背对着他，胡昊还是摇了摇头。
“你晚上吃了烧烤？”胡昊问他，如同每个人见面时的第一句问候。
“……街边的小吃摊。”于韫回答。
“是吗？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吃这些。”
是的，于韫以前从来不吃，就连外卖都很少点，这种不健康的食物以前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是，他今天路过那条小吃一条街的时候，他突然就觉得，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他不知道今晚自己到底吃了多少，明明这种油腻辛辣的食物让他感到生理性的不适，可他还是疯了一般地往嘴里塞，混合着酒水和雨水，狼狈至极。
“……有些东西，这辈子总要尝试一下的。”于韫如是说。
胡昊又叹了口气，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他：“……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空气陷入一片岑寂，胡昊知道于韫听了，可这个人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回答。
不久，于韫那边就传来了他绵长的呼吸声。
“你说的以后有机会是什么时候呢？”
65.
胡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原本是打算睡客房的，可能今晚实在是太累了，导致他竟然在于韫的呼吸声中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他看了眼手机，北京时间凌晨五点。
胡昊伸手一摸，床边空空荡荡，被窝已经凉了。
“……唔，于韫？！”胡昊立马惊醒。
回应他的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
胡昊连忙起身，找遍了各个房间都不见于韫的踪影。
“该死，到底去哪了？”胡昊懊恼地锤了一下墙壁，等到他稍微镇静一些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昨天于韫救回来的那只小猫。
胡昊连忙跑回房间，角落的鞋盒里，小奶猫呼呼睡着，身体还是热的，呼吸也很匀称。
胡昊发现它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红绳，中间有颗黄金包边的白**子。
那是沈照之前送给于韫的转运珠。
寓意一世平安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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