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生都没想明白，一向两耳不闻八卦事的沈祈，到底是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还要亲自看论坛内容。
他晃晃头。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沈祈一目十行地看完，诚恳地道了声谢，就说有点事情暂时离开一下。
他不知道林籽意今天穿的什么衣服。高中时她很少穿便服。上次见面，她穿的是校服。
直觉告诉他，论坛里说的学妹，就是林籽意。
于是，一向冷静淡定的人，难得没控制住冲动，拨了越洋电话。
“嘟嘟”声响得有点久。他的心情也从焦躁，到慢慢冷静下来。
这通电话没接通。
沈祈微微敛眸，看了眼时间，想起来这时候林籽意应该在上课。
林籽意上课习惯把手机静音。
接连上了两节课，想到饭卡里余额似乎不足以支撑午餐消费，才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登录校园网充值。
一解锁，未接电话就弹了出来。
课间有二十五分钟，换教室用了五分钟，还有二十分钟才上课。计算好时间，林籽意回拨过去。
沈祈联系她一向都会先算时差再计算她的课表。
在她上课时间联系，还是电话的方式，这是第一次。
她不免有些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所以，回拨电话接通后，听到沈祈语调悠闲，随意地问她学业繁忙情况，林籽意有点不明所以。
只乖乖地答：“还好，不算很忙。”
“刚开学作业也不多。老师有推荐书单，有点多，准备计划着看完。”
“社团啊，就报了几个。”她回忆着，把社团名字一一说了出来。
沈祈在心里暗暗记住社团的名字。
又转着话题，旁敲侧击地问她这几天课余时间忙不忙，做什么。
“不忙，就看书预习复习。周末和小鱼出去玩。”
挂电话的时候，他已经百分之八十确定，林籽意没有和周衡在一起。
暂时是。
沉思片刻，他从好友列表里，找到周衡的名字，点进他的朋友圈，一路看了下去。
看到一半，还接到了孙彦磊的电话。
“老大，我们学校下个月有个短期交流，交流院校离你那很近！为了见你一面，我听到消息马上就报名了！老大你有没有很感动？”
沈祈微微蹙眉，问：“下个月什么时候？”
孙彦磊：“15号，交流一周。”
沈祈：“我不在。”
孙彦磊不明白：“什么不在？”
沈祈解释道：“那周我不在。”
孙彦磊的心情仿佛过山车，上到顶峰后瞬间落下去，他不死心地问：“整周都不在吗？一天都不在吗？一个小时，或者半个小时？”
沈祈明确回答：“不在。”
孙彦磊丧气地挂掉了电话。
***
周末，林籽意和赵小鱼约着去看电影。
这是她们高中时每学期必有至少一次的活动，延续到大学。有时两人想看的不一样，就各看各的。
这次她们一起买了两部电影。
上午看热血国产动漫，下午看校园青春故事。
看完上午场，将近中午一点，顺便在商场里找家店吃饭。
两人都不缺钱，但面对价格贵到飞起的各种特色饭店，最后本着勤俭节约的良好习惯，选择吃整个商场里，单从价格看，最经济实惠的素面。
别说营养不均衡什么的，一顿影响不大。
面很快煮好，被服务员端上来。
果然没有一丝肉末，素面和汤，上面飘着几颗葱花。
等服务员走远，林籽意面无表情地说：“我在努力制止自己，不要拿这个价格分量和学校饭堂的相比。”
赵小鱼叹了口气：“我也想阻止自己，但是晚了，这简单的加减计算从它被端到我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步骤，并且得出了结果。”
林籽意拿起筷子：“不要说出来。我在估算这商场的地价租金、人力物力等各种成本，来说服自己并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
赵小鱼放下手机：“我发现了一件事，能够打破你的结论。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林籽意轻轻吹着面汤上的热气，拒绝：“我都不想听，你可以闭嘴好好吃东西了。”
“行吧，”赵小鱼从善如流，拿起勺子，慢慢地喝面汤。没吃几口，就听到林籽意说：“我错了，我想知道，真话。”
赵小鱼得意一笑，就知道她憋不住好奇心。
“其实也没什么，”赵小鱼努力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来，“我刚刚看外卖平台，这家店的素面外卖，连同包装费配送费一起算，再减掉可用的优惠券，比我们付款的价格，便宜三块钱。看晒图和评价，分量和堂食一样。”
林籽意也慢悠悠地喝起汤来：“三块钱买个座位慢慢吃，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算值。”
赵小鱼问：“你还记得我们刚刚路过了一家烤肉店吗？”
林籽意点头。
赵小鱼：“那家烤肉店旁边有个公共区域，有免费座位，是整个美食商城所有的店共用的。还有，这个商场是中央空调。”
林籽意嘴角扯了一抹假惺惺的笑：“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话题。”
这正中赵小鱼下怀：“可以，我们来聊聊老同学吧，好久不见有点想念他们，先从沈同学开始。学神最近在忙什么？”
“项目吧。”回答完，林籽意主动换话题，“孙彦磊在忙什么？”
许是性格原因，孙彦磊和赵小鱼比和林籽意更玩得来。林籽意知道，他们平常也偶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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