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好像没怀疑，林籽意暗暗松了口气，语调上扬：“原来你家在帝都，那孙彦磊也是？”
沈祈转头看向孙彦磊的方向：“对，他在堆……雪人。”
“为什么你说雪人时要停顿一下？”
“你自己看。”
沈祈走了几步，把手机摄像头对准地上。
林籽意看到屏幕里出现了两个不规则的球状，默了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沈祈打开相册，找了几张图片发过去，说：“从小到大。”
看着图片，林籽意再次沉默了，无法反驳。
又好奇地问：“那你的水平怎样？”
“你想看？我堆一个小的。”沈祈蹲下。
林籽意连忙阻止：“别，太冷了。你发一个你以前堆的照片就好啦。”
“叮咚”一声，几张图片弹出。林籽意一一点开，眼里全是赞叹。
沈祈堆的雪人真是太可爱了！
憨厚可掬，让人忍不住想要留住冬天，好好珍藏。
林籽意一一收藏图片。
沈祈他们准备回家，因此挂了电话。
林籽意给相熟的亲友师长都发了拜年信息。
班群里也疯狂地发红包，金额不多的小红包，图个热闹气氛。
林籽意乐此不疲地抢了好多个，自己也发。
秒速领完，她点开领取详情，出现了沈祈的名字，运气王。
她好奇地停下抢红包的节奏，点开前后几个人发的红包，都没出现沈祈的名字。
专门来抢她的红包？
林籽意玩心突起，又发了几个。
猜测得以证实，沈祈还真是盯着她的红包抢，抢完继续潜水……
林籽意想等零点一到，发个红包给沈祈。
她没再参与抢红包，关掉语音和震动，打开带回来的练习册刷题。
除夕夜学习，很有气氛。
十一点后困意上涌，她洗了个脸回来，对答案批改订正。
困意再次袭来时，拿起屏幕盖在下面的手机，已经十二点半。
通知栏一堆的信息，林籽意眯眯眼，扫略下去，准确捕捉到沈祈的名字，点开。
最上面是：[恭喜发财大吉大利]一个红包待领取。
隔了十几分钟，他可能以为她睡了，又发了“晚安”。
林籽意领了红包，数额是沈祈抢她的几十倍：88.88。
她沉思片刻，手指轻点，也发回去一个：99.99。
然后，直接扑倒在床上，阖眼秒睡。
也就错过了沈祈那句“还没睡？”
***
大年初一。
沈祈照例早起，醒来第一眼是看手机，林籽意还没回复。
吃完早餐，和长辈拜过年，坐在客厅里迎接一波又一波来家里拜年的亲友客人。
“怎么，在等谁的信息？”许成叙端了杯茶，晃悠着走过来，在沈祈旁边坐下。
沈祈秒速息屏，但许成叙还是看到了是对话框和隐约的“籽”字。
许成叙也打开联系人列表，找到“L”开头，拇指在屏幕上往上滑几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头像对得上，答案很明显。
顾及长辈小辈都在，他挪了挪身子，和沈祈挤坐在一起。
沈祈不习惯有人靠这么近，刚想动，听到自家那个特别爱搞事情的小舅舅在他耳边说：“在等籽意妹子的信息？”
沈祈看他一眼，默不作声。
沉默就是默认。
许成叙早就习惯这个外甥的性格，也不和他计较，语气悠悠：“她半小时前还发了条朋友圈。”
明知小舅舅是激将法，沈祈还是没忍住，解锁，屏幕瞬间亮起，是之前的界面。
全程，许成叙都在一旁八卦地看着，嘴角弯起的弧度饶有兴味。
沈祈点开林籽意的头像，进入她的朋友圈，下滑刷新，界面毫无变化。
许成叙煽风点火：“哟，没想到咱沈小少爷也有被人屏蔽的一天。”
沈祈放下手机，转头看着许成叙，语气平淡，话语颇具杀伤力：“撒谎的人鼻子会变长。”
许成叙瞬间变了脸色。
在聊天的长辈笑着说他们舅甥关系好，殊不知，这两人正在相爱相杀。
***
撒谎的人鼻子会变长这个梗，称得上是许成叙的黑色记忆。
他从小不爱看书，对童话书更是觉得其幼稚而嗤之以鼻。
沈祈恰恰相反，三岁就认字认拼音，沈母给他买的拼音标注版的童话书、十万个为什么系列，他全都看完。
十岁的许成叙暑假到沈家玩，为了躲避暑假作业，时不时去逗三岁多的沈祈。有时为了让他脸上出现第二种表情，特意趁他出去装水喝，把他在看的书藏起来。
小小的沈祈不太搭理这个喜欢搞破坏的小舅舅，找不到书就换一本，不管许成叙怎么逗他惹他都不做声，把人当做透明似的。
许成叙不服气，觉得自己那么厉害，竟不能收服一个三岁的小朋友。他打听到沈祈最爱的玩具是床头柜上那个轮船模型，就偷偷把它藏到窗边。
他以为沈祈至少要到晚上才发现，没料到小外甥才进一次房间就发现了。
稚嫩的脸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冷色：“拿出来。”
许成叙假装在看书，抬头装傻：“什么东西？”
沈祈重复：“拿出来。”
许成叙半躺在沙发上：“叫小舅舅。”
沈祈直直地站着，看着他，神情极其认真：“撒谎的人鼻子会变长。”
十岁的许成叙自是不会相信，更何况是由三岁的沈祈说出来，稚嫩的声音颇像在讲故事。他嗤笑一声：“拜托，我不是像你这样的三岁小孩子，不吃你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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