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安的身上并没有伤痕。曾经被郑蔚用手术刀捅过的地方一片光滑，什么痕迹也没有。
但是郑蔚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他忍不住伸出了手，将手按在了记忆里的位置。
“这里，曾经被我捅了一刀。”郑蔚望着朱利安的眼睛：“你还记得吗？”
朱利安没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他，像是不明白郑蔚在说什么。
郑蔚觉得自己必须要确定并面对一件事情。
到底是不是自己把朱利安变成了这副样子，这幅犹如活尸一般的样子。
“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吗？”郑蔚声音颤抖：“你没有心跳，没有体温，伤口很快愈合这些奇怪的事是不是都是在我捅了你一刀以后才发生的？”
郑蔚将手按在朱利安的胸口处，目光直直地放在他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比起他的激动，朱利安则平静地多。他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郑蔚，看着他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思绪回到了很久之前。
朱利安很少回忆往事。他的前20年的人生就像是看不到光的深渊，没有任何值得回忆的地方。
但是在他20岁生日那天，他第一次看到了除了黑暗以外的颜色。
那一天，在那间院长办公室内，他和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这个姿势。他用刀抵着郑蔚的喉咙，刚准备像以前那样划下去。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面前这个人并没有尖叫求饶，而是抱住了自己，将嘴唇贴了上来。
回忆起那张柔软温暖的嘴唇，朱利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是他20年来第一次和人如此亲近，是他乏味的人生中少有的新奇体验。
郑蔚就像是童话里的那只兔子，他在朱利安面前蹦跶而过。朱利安在追赶这只兔子的同时，也一脚踏进了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奇幻之旅。
就像现在一样。朱利安感受着印在自己胸膛上的灼热手掌，觉得自己一片死寂的心脏正在蠢蠢欲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顶破他的皮肉，迫不及待地钻出来。
这种感觉很新奇，就像郑蔚的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的感觉一样新奇。
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想要得到更多。
朱利安的沉默让心神不定的郑蔚愈加不安，他抬起头，刚准备说点什么。这时候急诊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郑蔚：“！”
朱利安：“？”
过来录口供的警官，过来还衣服的护士，还有过来看望新邻居的斯托恩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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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蔚：（严肃脸）如果我现在和他们说我和朱利安只是普通朋友你觉得他们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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