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呈杰今天戴了一副无框眼镜，气场温润文质彬彬，但听见陆景琏的话朝他看过去的时候，镜片反射出冷质的光，整个人似乎变得犀利起来。
徐呈杰嘴角一弯，说：“看来很有意思。”
“别闹。”沈临川拍了拍陆景琏的头，说，“还跟个孩子似的。”
虽说在座众人基本都是奔四的年龄，但真正快要四十的也就沈临川一个。他比陆景琏大了八岁，在座的在他眼里都是后辈，更别说还不到三十的谈岳和蒋旻，那就跟小孩儿似的。
陆景琏说：“你别打岔。”
他淡淡地睨了沈临川一眼，说：“要有这个兴致，我回去满足你。”
众人：“……”
沈临川一双眼睛盯住陆景琏，片刻笑了一声，说：“这可是你说的，小陆老板。”
一声“小陆老板”的语气莫名让徐呈杰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他想起张元在做的时候总是喜欢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叫他“徐教授”，以至于如今每当旁人这样称呼他，他的心里都会生出一丝淡淡的异样。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称呼，从张元口中说出来，就是存在着一种特殊的韵律——床上的禁忌和刺激感。而平时一听到这个声音称呼他“徐教授”的语气，眼神瞬间就要柔和下来。
他原本只当作寻常事，直到今天从旁人口中听见对方呼唤爱侣，他才发现那其中包含着多少**和浓浓爱意。
原来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是漏洞百出。
张元正在跟韩凇说话，徐呈杰看过来，他却立马就察觉，回过头看了看他，无奈道：“徐教授，公众场合，您别诱惑我。”
徐呈杰一头雾水：“我什么都没做。”
“你还需要做什么。”张元无奈，他低声说，“刚才在想什么？你再这样看我，我要有反应了。”
徐呈杰：“……”
徐呈杰说：“大爷这把年纪了还这么精神么。”
张元瞬间哭笑不得，说：“你怎么还记得这茬呢。”
“情趣么。”徐呈杰唇角一弯，说，“都记着呢。”
张元说：“学生发现您现在学会转移话题了，徐教授。”
徐呈杰说：“你再叫我一遍。”
张元说：“徐教授？”
徐呈杰点点头。张元看他片刻，笑了。
他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徐教授。”
徐呈杰：“……”
张元说：“原来你希望我不止在某些时候这么称呼你啊，徐教授。”
徐呈杰：“……”
“亲爱的，”张元忍笑道，“我今天才发现你的耳朵尖原来是会动的。”
徐呈杰看他一眼，耳尖却不由自主又微微一动。
张元没忍住，笑出声来。
一旁正聊着的韩凇蒋旻几人看过来，蒋旻嘴快，直接道：“那边那位教授你是不是抽了什么风？”
没想到张元笑容扩大，而后急促地咳了几声，边咳边笑还边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坐在他身旁的徐呈杰无奈地拍拍他的背，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
“是抽风没错了。”徐教授说。
众人吃完饭歇过半晌，纷纷换衣服去泡汤。蒋旻第一个潇洒地走了，张元和徐呈杰慢悠悠地走在最后，一旁跟着同样慢悠悠的陆景琏和沈临川。
陆景琏说：“你从哪儿听说的？”
张元说：“没记着，倒是有这回事么？”
“没听见有风声。”陆景琏看了沈临川一眼，说，“不过你们正日子的时候老头子一定会到场，那时就知道了。”
张元说：“是个好的信号。”
陆景琏说：“是不是都无所谓了，这么多年过来，也不见得有多难。”
陆景琏又看沈临川，改口说：“不，不难，简直跟开了外挂似的顺畅。”
沈临川面上毫不在意，垂在身边牵着陆景琏的手却悄然从蓄势待发回到了悠然自得。
两人在一起近十年，一路走来却不似张元和徐呈杰那般顺遂。张元两人在张元母亲程女士的坚持下，将于五个月后举行一场小范围内的仪式，而陆景琏自二十二岁之后就再没有同家里有过来往。陆父拒绝承认这个儿子的存在，最近却有消息说他意图缓和父子关系，张元刚才想到这一茬，就顺口提了一句。
徐呈杰侧头，看了看沈陆二人。
陆景琏说：“不说这个，到了，蒋总专程吩咐为你们准备的池子，别辜负了。”
大概是因为环境问题，陆景琏的淡笑中染上了些许暧昧，徐呈杰注视那个笑容，也笑了一下，说：“你们也是。”
沈临川哭笑不得，张元搭着徐呈杰的肩膀，笑得乐不可支。
两人相继入水，徐呈杰说：“陆老板为什么肯定陆老爷子会到场？”
张元说：“咱家老头跟陆老爷子长年的交情了，我是叫叔的。”他说着越过徐呈杰，指尖却沿着对方腰线下滑，在徐呈杰看过来的时候对他一笑，“侄儿结婚，叔叔无论如何都会到场，也得见过侄儿家那位。”
说着手掌掠过臀峰，水波晃动，张元在徐呈杰身边坐下。
他说：“您确定我们现在还要谈论这个话题吗，徐教授？”
徐呈杰望着那双注视自己的眼睛，水下还有一双手在他身上不紧不慢地撩拨，笑了笑，没有回答张元，直接吻他。
徐教授一旦主动，张元的防守必定节节败退，理智全线崩溃，眼里心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再装不下任何东西。
他任由那日渐灵巧的舌直入主题，双手抚在他耳侧，是珍重和占有，鼻间对方和自己的气息纠缠，混合着池中蒸腾的水汽，仿佛往脑中塞入了一团湿漉漉赤裸裸的欲望，依旧在泛着暧昧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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