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他却有些看不懂了。
他甚至不敢直接面对现在的萧胤,更遑论今后携手共进,一同走下去。
李郸瞧出了他的犹豫,察觉出了他与萧胤之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不禁追问,“你们,出事了?”
李郸不禁有些期待起来,若是能就此止步,也算是个好兆头啊。
年轻人嘛,想一出是一出,总是冲动的。热头过了,也就过去了。
只是前几日遇着萧胤,似乎并没有觉出不妥啊,若是两少年闹了矛盾,为何萧胤对他依旧如往日般亲和守礼,仿若晚辈?若说这是萧胤笼络大臣的手段,可也不曾见他对旁的大臣如此啊。
李承欢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儿确实不太好解释。
在李郸的眼神压迫下,只好说道:“没什么事儿,只是我们之间毕竟不妥,孩儿之前实在鲁莽,现在想来,终归有些失了分寸。”
李郸闻言,眉头都舒展了一些,“咳,是该好好思虑一番。你们毕竟还年轻,少年人嘛,容易被感情左右。只是这样大的事情,是该好好思量思量的。”
“是。”李承欢抿了抿嘴,没有接话。
李郸觉得此事有戏,不免心情畅快了一些,想到自己另外一个不省心的儿子,又问:“听说你大哥去淮州找你了?”
“是,大哥听闻江南路遭了水灾,筹措了大批粮食物资援助江南路百姓。”李承欢如实相告。
李郸欣慰的点点头,“他还是有心的,他可有说几时回来?”
李承欢摇头,“若是父亲不招他回来,恐怕一时半会儿他是回不来的。”说道这里,李承欢犹豫了一下,又道:“有件事,须让父亲知晓。”
“何事?”
“大哥经商的事情,殿下知道了。”
李郸捏着胡子的手一顿,回头看李承欢:“被查了?”
“是大哥自己跑去与殿下说的。”李承欢无言以对。
李郸差点没把胡子给扯下来,他长长吸了口气,捶了锤胸口,觉得脑袋有些抽痛。这得亏睿亲王看着没有翻脸的意思,否则,这会儿,李家估计就糟糕了。
万幸当年没有硬逼着老大入仕途啊。
老半晌,李郸才缓过劲儿来,哀声长叹:“这是造了什么孽……”
李承欢心虚垂下了头。
李承欢既已回京,按理说是要立即入宫面圣述职的。便趁着晨光与李郸一同坐了官轿去往皇城。
在侧殿等候入朝时,他看到了一身黑色绣金蟒亲王朝服的萧胤,冷峻肃杀,仪态端方,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家贵胄,一如当初的宫廷夜宴时见到的模样。
萧胤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与身边攀谈的大臣闲话,从容练达。
李承欢蓦然想起萧胤当初孤身一人入京时的情景,门庭冷落,满朝皆敌,周围连只苍蝇都不肯靠近。而如今,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萧胤已然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睿亲王。
反观曾经意气风发雍容显达的太子,如今却是收了爪牙的老虎,被压得几乎没了脾气。如今战厉南一死,曹阔又被撤了职,一时之间痛失双臂,太子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李承欢不禁有些唏嘘,再看向萧胤的目光,便更加的闪烁不定起来。
一路走来,萧胤如有神助,一路开江拓海,不可阻挡。
而太子却连战连败,几无还手之力。
最初时,没有任何人会想到,仅仅半年时间后,京都朝局就天翻地覆,成了如今的模样。
这些真的是天意么?
李承欢突然抬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手臂,觉得有些冷。
而此时,钟声响起,要上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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