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以往还有另一个慕容家吗?”
“这是另一桩陈年旧事了,想听,你得把酒拿来。”
“你!”
“闹腾一晚上,老道我得去找周公讨上一回好梦,明早可记着给老道我备好酒葫芦,你可别赖账啊!”他走的倒潇洒,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就溜到楼上进了房,大门一关不闻不问的,只顾着自个儿的黄粱美梦。
卿乐在下头被他气得不行,却又拿他没个办法,只得去后堂给那惊魂店家和伙计作了赔礼,上去拾掇两下客房,勉强凑合一晚上。
“外围已设法阵,明早赶起去和逸云会合,再去拜访此处当家。”
“好。”
进房翻身睡下,得了空隙他才来回味方才老道所说,脑中胡作猜想,若是当年这郎官和娘子能在世间寻处好地方活着,想来现在也是一番安详和逸的景象。带着一腔惋惜入梦,见着前尘往事在眼前上演一遭,别过两路似心房绞痛,以为是自己身在境中,见着那红衣亮袍的才忽然醒悟,自己不过是这梦中的过路场客,一双明目入的是别人的爱恨分离,和自家毫无瓜葛。
他看着那人目送远方,直盯着前头那遥不可及的细小身影。空中一道闷雷闪过,天公脸色变换,不消片刻便是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可他仍旧伫立原地,如同守河石像一般,坚定不可动摇。
不闻林中鸟鸣兽叫,只听得雨滴击打大地的声响,如同礼炮散花一般吵闹。卿乐在旁见着他口型微动,大雨似是欲盖弥彰,话语却长有灵性往他耳中钻去。一串清音似是疾雷迅走一般,直冲脑中奔疾而去,脑壳内颅宛如炸雷响起,叫他一个打挺从床铺直起而立。
“别再回来了...”
“嗬!”卿乐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壳子,出了一头的冷汗,长吁一口气,带着余悸慢慢起身。可他这点心胆还未来得及放下,转头便被那糟心的老头子又给吓出来一个哆嗦,险些站不住脚。
“兔崽子!老道我的酒在哪?!”
“下去黄泉叫孟婆给你改行熬酒去!”
“嘿呀!小辈要打长辈啦,这不守诺的兔崽子要把老道我给打死啦!”
两人闹腾的厉害,还未到鸡鸣时分,店家伙计便败在这两人的嚎嗓之下,急忙供出来几坛好酒好菜,以为安定好这两位祖宗能睡个回笼觉,那头却听得另一位得礼作喊,要得几件干净服饰,无奈只得扒拉着眼皮,闷头回房翻找一轮。
卿乐接过他一套干净套服,才想起来自身穿的还是那套偷拿出来的女仕服装,上楼匆匆替换,看到一旁摆放的素净发冠,抬手几下便要出声喊疼,想想还是轻放不管,散着一头长毛便要出房。
身后衣袖轻扯拉动,没几步路程他就被拉回了房里,端端正正的被摁在在妆台面前。耳边一抹温热拂过,木梳划过头皮,似有小虫调皮撩动心房,身子一个微颤,耳边便是染上一抹落日红晕。
“束冠麻烦…”
“是麻烦,还是受了皮肉伤,不得举臂?”
沂岚见他不答话,也不继续问他,只顾他三千青丝缓缓梳开,再照发顶轻柔束冠。手中动作本是柔和之举,却叫卿乐在底下如同热锅蚂蚁,坐立不安。
素簪穿冠,木梳轻放,沂岚照旧是那副性子,下楼打理事宜。卿乐坐在房中,待他稍作走远,才微微抬头,看向镜中所映。
照镜清澈,映出一副少年好郎儿的气相,唯独与英气不符。只因镜中人,双颊似有烧云在面,红透了半边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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