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就算是指责都是软软糯糯,像银铃一般,很是好听。
律公子听到女孩骂人都这样拐弯抹脚,不禁嘴角又勾起一丝并不明显的笑意,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女孩产生了某种莫名其妙的一种被吸引的感觉,她一心护母,说话做事有理有据,让人心生怜惜和钦佩来,便道:
“姑娘所言实在,确实应该道歉。”他转向了红袍女,严肃道,“此事确实是因你而起,错了便错了,就赶紧向他们道个歉吧!”
此时的红袍女终于读懂张靔律眼神里对她含着各种厌恶和痛恨,她也注意到当他把眼线停留到那个女孩身上时,眼神会陡然改变,那是一种让她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柔意和亲近。
这让她恐慌和嫉火丛烧。
一旁的豪嫂倒还真的是一只老狐狸,看出了她家小主的情绪,赶紧暗暗使劲拉了拉这个脸正一阵青一阵白的姑娘,努着嘴点点头,然后目光往律公子身上瞟了瞟。
“我不会道歉的!”红袍女大声嚷起来,“是他们走路挡了我的道,我凭什么道歉,我是绝对不会道歉的。”
说完她狠狠抽泣起来,也不顾其他人在场,边哭边道:
“律哥哥,我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可你却合着和外人来欺侮我?这又是为何?我告诉你,这个歉我是不会道的。你别忘了,我是你家恩人的女儿,别忘了我爹爹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不仅仅只是白青若、夕珞面露鄙夷之色,就连一旁的康帅脸上都莫名的现出揶揄,一脸不屑。
而张靔律的脸色也变了,他努力隐忍着。
“浅姑娘......这......”那豪嫂瞧了瞧周围的人,也注意到脸面变的极难看的律公子,她只能兵行险招,低声对红袍女道,“直接赶马车走吧!到了你祖奶奶处,他奈何不了你。”
话音一落进耳内,红袍女马上会意,她好的没学会,坏的真的学了一大箩筐,直接将马车夫赶下车,也不顾一旁的豪嫂和丫环,狠狠地挥起鞭子抽向马身,抽的十分用力,可怜这匹马,啥也没做,它痛苦地嘶鸣一声后,飞快地奔驰起来。
“浅姑娘,浅姑娘!”老狐狸假装去追自家小主,当作一路跌跌撞撞小跑着,实则是脱身而去。
几个人冷冷漠漠地看完,那张靔律眼神中更是一闪而过的厌恶和鄙夷,比初时还要再厚上一些。他耳听过她的风评,一向不好,只是之前他也未曾好好接触过,现在才是真正的领教了。
不讲道理,泼辣狠毒,这样的女人若真是成了他的正妻,那么他以后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的人间炼狱?
他想到了这一点,他转生在白青若身上的母亲杨琴也想到了。
“实在抱歉,家门看管不严之责,张某人实在过意不去。”
“公子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白青若接了话,她并不想她儿子因为别人的过错而背负内疚,况且还是个调包的主。
夕珞细细观察着张靔律的反应,她想要是有一天这位张府的公子知道现在被鞭抽到的就是他的母亲时,估计反应比她只会更激烈吧。
“走吧!肇事的已走,我们的伤也已经不痛,就早点走吧。”康帅又开始催促,他对律公子的表情极其不自然。
“对,娘亲,我们还要去看望个人。反正他给了信物,真有什么,到时再去找他吧。”
“你这孩子。”白青若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嗔怪了一下夕珞,然后同律公子告辞道,“还是要感谢这位张公子及时替我们三人解围。公子品行端正,为人正直,日后定能找个如意美眷与你相携一生。”
张靔律听得话里有话,但也未作任何细想,好心提出送他们一程,不过被他们婉拒了。
三人向农田村庄走去。
“律公子,我们也赶回去吧!老夫人的寿宴就要开始了。”
一个叫洪涛的家丁过来提醒道。
律公子点点头,向前望了望已经走远的三人,俯身进了马车,刚进去坐稳时,便见着了地上有个手包,瞥见了上面的三只梅花鹿图,那绣迹,那图样,正是他年幼时母亲所绘所绣的图样。
这,这怎么可能?当年他母亲当着他的面一笔一画绘出来,又一针一线地绣到他的履上袍上,怎么会现在一模一样地出现在这个手包上?
律公子的手指开始微微发抖,他慢慢打开手包查看里面的东西,是女孩子的一些杂物。
有块丝帕子,上面绣着一个女孩子的头像,正是刚才那位不小心被他撞见容颜的姑娘。还有几小片裁切好的白绢,缝成一本,上面有十分绢秀的字迹,似是好几个国家的文字。另外的便是一些散钱和一把小小的铜梳子。
他叫唤这个叫洪涛的家丁,问道:
“此次我祖母寿宴,可有请我舅父一家?”
“据小人所知,此次寿宴,并没有请多少人。老太太的本意只是想让浅姑娘与您能在此次宴席上亲近亲近,所以并未请杨家舅父一家。”
“如此,那你赶紧驾着马去一趟我舅父家,让他同唯连用完晚膳后在城南酒肆等我。我有要事同他讲。”
“是,小人马上就去。”
洪涛正准备躬身告退,律公子又道:
“对了,再派个人,跟着刚才的那三个人,特别是那对母女,打听清楚他们的住处即可。”
说完,他攥紧了夕珞的手包,像是抓住了一个什么希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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