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的武器供给一拖就是三周,原储备已接近耗尽,现在的武器都是屏障内唯一一个军工厂日夜不眠地进行输出才勉强维持着平衡。
这段安稳日子里,有栖川沐和顾铭远在温璨的食物调养下渐渐恢复如初,只有段炤焰毫无起色。
他的妊娠反应愈发严重,喻邢知道他内心积郁,但他一直闭口不谈,一切如常。在心慌和逼迫之间,喻邢选择止于关照。
有栖川沐以保胎为由限制段炤焰下床走动,他倒也认真遵守了,孩子在慢慢成长,渐渐撑开他的小腹,自流产以后,他经常会觉得腹中闷胀,这种不适感日渐加重,但他不想再让任何人为自己担心了。
有栖川沐走进房间的时候,喻邢恰好下楼吃饭,门没关,段炤焰的背影在窗帘透入的微光勾勒下显得格外遥远,也格外落寞,房间不大,段炤焰静静坐着,就像要融在清寂的浮尘中。
有栖川沐无声叹了口气,敲了敲门,带着检查仪器坐到床边,段炤焰撤开了被子下的手,但没有逃过有栖川沐的眼睛:“不舒服?”
段炤焰摇摇头。
有栖川沐示意他伸手,在指尖取了些血,仪器很快把各项数据罗列出来,有栖川沐看了会儿,问他:“能把被子掀开一点么?”
段炤焰照做:“怎么了?”
有栖川沐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似乎在纠结什么,段炤焰也不催,安静等待。
“激素水平虽然降了,但还是一直偏高,孩子长得似乎……快了点,队长”有栖川沐盖上屏幕,提出疑虑:“上次产检可能有失误。”
段炤焰显而易见地愣了半拍:“怎么说?”
“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但你可能一开始怀了”
有栖川沐还没把话说完,喻邢忽然进来了:“怎么样?一切正常吧?”
跟着他进来的还有只离弦箭一般的柴犬,两秒就蹿了过去,拱了拱有栖川沐的手,讨了个摸摸就把爪子扒到了床边,朝段炤焰疯狂摇尾巴。
段炤焰挠它毛茸茸的下巴,朝有栖川沐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有栖川沐也不多说:“危险期已经过了,最近休养得不错,继续静养,尽量多吃点东西,还有……保持心态和情绪稳定。”
他说完看向段炤焰,段炤焰神色如常。他看不穿段炤焰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好违背段炤焰的意愿把事情放到明面上劝,爱莫能助之下只能起身离开。
喻邢把段炤焰揽进怀里,还没说话,柴犬摇着尾巴也厚着脸皮挤过去,蹿到喻邢腿上,还使劲儿把头往段炤焰怀里拱。
段炤焰搂了搂柴犬的脖子。
喻邢小心捏着柴犬后颈,担心它把段炤焰的腹部给踩到:“他要休息了,你看看就够了,自己下去找别人玩。”
柴犬天真地回头看了一眼喻,咧着嘴露出了一点粉嫩的舌头尖,喻邢捂着心口:“这狗属璨璨是不是,就知道让人心软。”
段炤焰笑笑,稍微换了一下坐姿,偏开脸避开了柴犬的热情舌/ 吻,轻轻抵住柴犬的脑袋。
喻邢压低声音吓它:“不准亲,那是你能亲的人嘛?”
柴犬缩了缩,还是紧紧依着段炤焰当狗皮膏药,好在外面传来一个老人唤它的声音,它才很快就跳下去往门外跑,一溜烟没影了。
喻邢给段炤焰理了理被子,温声道:“陪你睡会儿?还是想再吃点?”
段炤焰神色微恹,午餐吃的东西还不上不下,让他断断续续的有些恶心,他偏头后仰了点,顺从的让喻邢抚住腹部:“不了,璨璨没跟你上来?”
“怎么?”
“他昨晚本来要和我说句话,结果中途有点事又没说了,我估计是关于铭远的生日。”
喻邢一拍脑门:“你不说我差点想不起来了。”
段炤焰闭着眼:“铭远最喜欢过生日,别扫他的兴。”
喻邢语气很软:“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总考虑太多。”
段炤焰不再说话,喻邢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把注意力放到孩子身上:“今天他会动了么?”
段炤焰摇摇头:“再等等吧。”
喻邢见他不欲多说,不愿意再扰他,只安安静静地让人半靠在怀里,段炤焰闭上眼休息,可睡眠很浅。
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失眠,喻邢不是没试着和他谈过,但不起作用,段炤焰在用自责禁锢自己,拒绝喻邢,拒绝所有人,独自缅怀,撵耗心血。
血脉断绝的感觉剐心剜骨,远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散,所有人都明白得透彻,而只要无法真正做到感同身受,这道沟壑就难以被任何人填平。
温璨轻声上楼,想来看看段炤焰,可段炤焰听见那样小心的脚步声就已经醒了,他有些难耐地坐起了点。
“啊队长,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在睡觉。”
温璨站在门口不进来。
段炤焰朝他招手:“没事,进来。”
温璨走到床头,瞥了一眼床上,自以为小声地哇了一下。
段炤焰失笑:“怎么了?”
温璨窘迫道:“没什么没什么。”
段炤焰于是不追问,改口问:“是不是想聊聊铭远的生日?我们最近没什么事,正好给他庆祝一下。”
“队长你居然会记得!”
温璨眼里放光:“我以为队长都不会管这些,还在想要怎么和你说呢,之前我问铭远生日是什么时候,他那个表情啧啧啧,一看就是很期待的样子,所以我也是想着趁现在给他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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