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染红了天边,像极了女儿娇羞的面庞。
宋微寒听到动静,下意识侧身去望,入眼是熟悉的墨色腰封,再往上看就是无尽的霜白。
那人探**子,与宋微寒平视。
宋微寒清晰的看见那人眼底晕开的温柔,如同一池暖水,仿佛要把人捂化了似的。
“可是生气了?”那人的语气极轻极缓,连气息都变得收敛起来。
“赵……”宋微寒下意识去叫那个人的名字,却被对方制止了。
那人伸手托起宋微寒的脸,低声的哄着:“不生气了,好不好?”
宋微寒被对方的极致温柔蛊惑了,轻声应道:“好。”
那人笑的更加温柔了,倾身向前,温热的唇印在宋微寒的额头上,一路向下,轻缓而炽热。
宋微寒下意识去拉那人的手,却陡得扑了个空。宋微寒睁大了双眼,眼里的景色也逐渐清明,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他再无另一个人。
“赵璟……”
宋微寒低喃出口,只觉心口跳的厉害。
自己居然睡着了……
再看面前,摆着一堆已经乱作一团的折子,罪过罪过。
宋微寒起身,脚下有些虚浮,自己睡了这是有多久。
“行之,陪本王出去转转。”
再看赵璟那边,可谓是一片和乐。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朱厌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坐在屋子里的赵璟,顿时老泪纵横,连他一直宝贝的家当都扔在了一边。
狌狌默默翻了个白眼,暗骂朱厌没出息!
“主子,您这次回来是要留下吗?”烛阴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众人忙不迭地抬眼去看赵璟。
“嗯。”赵璟应了声,道:“暂时会留下。”
听到满意的回答,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你们没别的事做吗?”赵璟瞥了众人一眼,没好气的道:“都围在这做什么?”
众人嘿嘿一笑,知道主子有事要同烛阴说,纷纷寻了点无关紧要的事做去了。
里屋里就剩下赵璟烛阴二人。
“主子,你之前托狌狌让我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赵璟眉头一挑,示意烛阴继续往下说。
“太庙里的六方印玺缺失了一方。”再提到这件事,烛阴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可是天子信玺?”赵璟如是问道,心里也隐隐有了底。
烛阴默然颔首。
天子印玺,共有六方。六方印玺,各司其职,其中天子信玺是用来盖在圣旨上,以做天子亲喻。每一代帝皇都会拥有专属的六方印玺,作为不同帝皇的证明。
在六方印玺之外,还有一方玉玺,世代相袭,曰是“传国玉玺”。
乾武帝驾崩后,他的六方印玺便该再无用处,而现在他的信玺却被盗了。
赵璟没有再问下去,他大概已经猜出是谁的手笔了。他还道宋微寒要那废弃的传位昭书作何用处,没想到他绕了这么大个弯在里面。
若赵琼知道冬祭案上最大的获益者是宋微寒,还会不会执意保下赵琅,而放任那件案子不了了之了呢?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查,越快越好。”
再说宋微寒这边,他正沿着长明宫引进的池子散心。 忽然发现前面围了一大群人,眉头一皱,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宋微寒走了过去,拉住一个宫人问道。
那宫人见是宋微寒,忙不迭回道:“回…回禀王爷,楼兰王子坠河了,现在已经救上来了!”
“坠河?!”宋微寒扫了一眼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痂的池子,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口。
这池子里的冰少说也有一指厚,怎么可能会掉下去?
宋微寒快速扫过人群,看见了一个熟人——龙广。
龙广也看见他了,连忙拨开人群走了过来:“乐安王。”
“王子怎么会在这里?”宋微寒压下心里的惊疑,转而看向龙广。
“楼兰王子邀在下出来游玩,却不小心掉进池子里的冰窟窿里了。”龙广皱了皱眉,似乎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这池子怎么会有窟窿,所幸王子没出事。”
游玩?阿拉尔迦刚死,凶手仍旧下落不明,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关键时候,月弥臣居然还有心思出来游湖?
不过龙广说的对,这池子里怎么会凭空出现一个窟窿。联系刚出事的阿拉尔迦,宋微寒的心越来越沉重,绝对不能再让月弥臣出事了。
宋微寒赶忙让人去查冰窟窿的事,希望可以从中获得线索。
不到一个时辰,冰窟窿的案犯就已经找到了,正是昨夜死去的阿拉尔迦。
姑墨坐落在西域大漠,那儿养不得水物。阿拉尔迦幼时曾跟着使团来过一次大乾,吃了一道名为水晶虾仁的菜,每每想起总是欲罢不能。可这一次,金明宴上并未准备以虾为食材的菜,阿拉尔迦一见立时不乐意了,就叫巡逻的金吾卫在池子里砸了个窟窿捉虾,但最让宋微寒惊讶的是这大寒天的竟还真的让他捉到了。
若这道菜仅是阿拉尔迦与他那试菜的随从吃了,宋微寒便可以直接从这道菜入手,偏偏月弥臣也吃了,而他现在却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宋微寒随着宫人的指引,找到了正卧病在床的月弥臣。
“王子可好些了?”宋微寒弯**子,温声询问着月弥臣。
月弥臣瑟缩着,面色白的如同一张纸:“多...多谢王爷挂念,已经好上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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