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高中以理科为主,未分科前,所有的学生都是按照大理来培养。
高一上学期,所有人都在同六门功课作斗争——这不比初中的三门大主科(语数外),三门小主科(物化政),在语数外的基础上,一下子又新增分值不小的三门主科,也就是“理综”。
许多学生都倍感吃力,成绩排位发生大动荡,许多“初中学霸”的成绩直线下滑,大家惊掉下巴。
宋曜看着那些曾经辉煌过的孩子被老师一次次请出去谈话,仿佛看到了初三时挣扎无功的自己。
不过因为暑假被杨女士“囚禁”的缘故,他提前学习,颇有心得,学起这几门课相对轻松了许多。于是上学期的期末,他拿到了班级十三名——这不比他辉煌过的第三名,也不比他曾经稳居的第七名。
但江城高中是对生源的优中选优,用曾经李莎的话来说就是“你们要考江高,要比小学时考江中还要努力才行。”
杨女士很高兴,下班回家就做了一桌好菜。
“曜曜啊,真不错,继续努力,争取下学期进班级前十。”
江城高中的班级前十,可以稳上985了。
“妈,我想选文科。”宋曜低头扒着饭,没看老妈。
“你这理科学得好好的,学文科做什么?”杨女士脸有片刻的阴云。
“我喜欢文科。”宋曜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塞嘴里。
“你喜欢?这是喜欢能说事的吗?”杨女士一不高兴声音就会拔高很多,“你不知道文科就业要难一些吗?而且你自己也清楚,江城高中是以什么见长?你自己看看江城高中历届的文科!”
的确,江城高中的师资聘请都侧重理科,历年高考的理科600分人数也是相当好看。
而文科可以算是江高的“跛腿”,那些学习理科有困难的孩子,要么继续留在理科班苦苦挣扎,要么转到文科班。
于是江城高中的文科,就成了“理科学不下去”同学的包容所。也有零星几个真正热爱文科的学生,但很难拯救颓势的班风。
“我选文科,你觉得,怎么样?”宋曜在电话里问宋星烛。
这人上学期一直都没出现,还没找他算账呢,不过电话还是照打不误,索性先饶过他。
宋星烛打电话,宋曜接电话,倒成了某种固定的模式。
“挺好啊!”宋星烛正在压腿,气喘吁吁,“你怎样都好。”
他成了宋曜的“无脑吹”,同他讲话时总带有些不经意的呵护。
是从听他说“中考失利”的那个时候起吧?
突然暗淡下去的语调,让电话那端的宋星烛心头一凉。
那个曾经拥有过骄傲的男孩,跌入了尘埃里。
宋曜听了电话那端宋星烛低沉的喘气声,配合他毫无条件支持的话语,竟然愣了愣,也不知道怎么,心率有点快。
昨晚熬夜,熬夜使人体肾上腺皮质激素和生长激素分泌减弱,损害健康,加速心率,更严重将导致记忆缺失,认知障碍,易怒。
什么鬼。宋曜甩甩头。
这种时候了,脑子里还条件反射闪过生物原理。
“你就不要搞商业吹捧了。”接上话头。
“真的,我觉得,你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很好。”宋星烛明显正色起来,电话那端的喘气声停了。
“我一直觉得你是那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而我……”
“你怎么了?”电话那端在追问。
而我……选择当练习生,只是迷迷糊糊的受了指引,被某个话头触动而心血来潮,因为想要不平凡而已。
而我走上这条路,暂停了学业,没有退路了,只能一直向前。
心头涌起千言万语,但他什么都没说。
宋曜会怎么看他?
一个……学业上的逃兵?一个……想要不平凡,做起明星梦的人?
“没什么……无论选什么你都要好好干。加油。”
宋星烛再次岔开话题,犹豫而吞吐,宋曜那熬夜后不稳定的情绪瞬间点燃,什么话都往外冒:“你还说是大哥,为什么每次都不肯说你自己的事?还是朋友吗?我看还是算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额上青筋直跳。
冲人发火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
不比隐瞒情绪的隐忍,而是一股脑丢出心中所想,心中有种坦白后的畅快和酸涩。
挺酸的。宋曜想,宋星烛还是把我当逗乐的小朋友。
猝不及防被挂电话,那端传来忙音,宋星烛怔了怔。
宋曜生气了。
但经济公司签订的合约让他无法自由的解释自己的处境,甚至还要一瞒再瞒。
星风在保密工作上还是做得挺变态的,在每个练习生到来之初就详细备案他们的信息,事无巨细到他们联系密切的朋友,谈过的恋爱,甚至是恋爱对象的电话。
有个不明状况的小练习生以为星风负责人是跟他聊天呢,喜滋滋透露了自己的女朋友。没隔几天这小子就哭唧唧的被星风内部逼着分了手,女朋友那边还收到一笔不菲的“分手封口费”。
宋星烛在和负责人“聊天”时只说了自己的家庭状况,对校园关系闭口不谈,暂时躲过一劫。
好啊,这年头众叛亲离,弟弟都反了,居然挂我电话 。他只能自我解嘲来缓解情绪的低落。
有些肺腑的话也没能说出口:“宋曜,你等着吧。”
“我会让你在电视上看到我。”
看到我沿着自己许下的愿望向前走,不屈过,闪亮得像你曾经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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