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琛？！”两人正僵持不下，停车场另一边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喊声，白向羽回头，看到洛函跟在窦知章后面走过来，眼前一黑，慌乱回头看端木琛。
窦知章带着洛函走到他们这边来，拍了一下端木琛的肩膀，“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公司怎么样？”
“还行。对了，你们应该还没正式见过，白向羽，梁总的弟弟，跟你有过一面之缘的。”端木琛把白向羽介绍给窦知章。
窦知章记忆力显然没他那么好，看一眼白向羽后露出没什么印象的表情，简单的说了一句“你好。”
白向羽点头，“你好。”之后看向洛函，说：“洛哥，好久不见。”
洛函皱眉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我，”白向羽慌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了半天愣是没说完整一句话。
洛函看着他，“。。。”
两人一个呆萌蠢，一个三无，就那么静静看着对方。
端木琛和窦知章都感觉头顶有一只乌鸦呱呱呱的飞过，空气中掠过一阵冷风。
“小羽要在这里办一个画展，我今天来看一个室内设计展，刚碰到他的。你们呢？怎么在一起，工作？”幸好端木琛及时救场，不然白向羽再过半分钟就撑不住了。
窦知章回头将洛函拉进怀里，说：“我男朋友，洛函。”
端木琛表现得比较含蓄，惊讶挑了一下眉，上下打量一眼洛函，没说什么。
白向羽就比较直接了，嘴巴张大得能吞下一只鸡蛋，办公室里几个前辈，郑常是非常明显的妖艳**，弯得不能再弯，向文是无比笔直的直男，只有洛函属性不明，白向羽曾经在他的电脑桌面上看到过大波美女（注：那是电脑随机桌面的锅），以为他也是直的。
窦知章被白向羽夸张的表情逗得笑起来，不停拍洛函的肩膀，“我现在相信你是第一次交男朋友了，哈哈，看看这家伙的表情。”
白向羽脸红闭上嘴巴，洛函眼神幽幽的看着他。
窦知章笑了一会儿，问端木琛：“你们准备去哪里？”
“去市中心找个地方吃饭，你们呢？”
“陪洛函到这附近谈点事。本来打算来看一下画展的，既然碰到了，那就一起吧，准备去哪里？”
端木琛给白向羽打开车门，说：“你的车在哪里，等下跟着我的车走吧。”
“行！”窦知章点头，也不避讳，拉起洛函的手转身去停车的位置。
白向羽扣上安全带，对端木琛说：“谢谢。”
端木琛扭头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脖子下面散开的丝巾里露出的青紫痕迹，伸手为他把丝巾重新整理好，问：“他打你了？”
白向羽沉默。
那晚是两人十几年相处梁川第一次表现得那么狂躁。
他的占有欲太强，容不得有丝毫被侵犯和反抗。
“小羽，”端木琛伸手摘下白向羽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保护好自己。还有，不要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人生，无论你多爱他，你首先得有自己的独立人格。”
白向羽默默的用舌头舔了一下口腔内部，还未愈合的伤口再次传出撕裂的疼痛，他看着端木琛说：“我们骨血连着骨血的，端木琛，无论把谁从另一方身边剥落，都会血肉模糊。我爱他，愿意看到他安心快乐。”
端木琛叹口气为他重新戴上眼镜，“你这么好看，却要把自己藏起来，梁川太自私了。”
白向羽没有回答，扭头看窗外。
他当然知道梁川有多自私，因为是他纵容的，纵容他对自己控制、占有，这样他们才能完全属于彼此。
虽然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正在慢慢坍塌。
端木琛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此时沉默的白向羽，他的沉默之中似乎也同样透露出某种坚定和疯狂。
窦知章开的是一辆限量版兰博，跟在端木琛的梅赛德斯后面。
到市中心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到的时候将近六点。
端木琛是这家法国餐厅的VIP会员，有特定的位置和服务。
白向羽跟在端木琛后面穿过大厅前往包厢，窦知章牵着洛函的手大摇大摆走在后面。
白向羽随意的扫视了一圈整个餐厅，视线突然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停下来，随后目光锁定在靠窗的一桌情侣餐桌那里。
梁川正好站起身用发卡在为郭明月将滑下来的头发固定住，郭明月脸上眼中全是恋爱中女人的娇羞和满足，梁川的脸，白向羽看不清楚，但是不用看，白向羽也是知道的，一定很温柔。
端木琛没注意到白向羽停了下来，后面走来的洛函挣脱窦知章的手上前主动握住白向羽的手，轻声说：“走吧。”
白向羽抖了一下，回过神来，“嗯，洛哥。”
留下窦知章一个人在后面吃飞醋。
到拐角处，白向羽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梁川，这次看到了梁川的面部表情，嘴角含笑，眼中柔情蜜意，似乎说到什么开心的事，他含蓄的低头抵住拳头轻咳了一下。
看来不过两天的时间，他和郭明月之间的感情就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一切白向羽都是熟悉的，一个动作，一个微笑，唯独对梁川此时这个含蓄的表情和动作觉得陌生，他的哥哥正在变得绅士和有涵养。
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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