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黛丝一口同意，“不过，以后能不能别在晚上的时候打电话给我，会坏我的好事啊。”
“……你可以不接。”
“我听到铃声响起就会想接，没办法啊。”那边传来有些暧昧的说话声，黛丝和对方说了些什么后声音倏然凑近放大，说，“你的事情我知道了，那么我先挂了？”
“好。谢谢你。”
希望可以一切顺利吧，周舟心想。
没什么时间了，而他现在还有四个人的箭没有拔。最坏的情况是没有拔掉德曼的箭，其他三个人周舟是必须要□□的，都已经努力到这个地步了，特别是诺顿，婚都订了，没有成功的话就说不过去了！而且他也无法想象自己未来和诺顿结婚的场景，想想他就觉得悚然恐惧。
没过多久，爱尔就发短信约他出来，地点仍旧是厄洛斯咖啡厅。
周舟还恰巧遇到了丽莎夫人，他同丽莎夫人还简单地聊了一会儿，直至爱尔出现才停止话题。他走向爱尔所在的位置，倏然瞥见凭空出现的丘比特后，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尽力保持着镇定，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爱尔抿紧嘴唇，面色发白，嘴唇青紫，看上去状态很不好。
周舟按下藏在桌底里的录音笔后，才镇定地率先开口：“你面色看上去不太好，没事吧？”
“和你无关。”爱尔烦躁地抓着咖啡杯的把手，“……你是不是和黛丝一起去看了玛莲娜。她怎么样了。”
“她告诉你的？”
“对。你可以回答吗？”
“你最好别去看她。黛丝都被她赶出去了，现在玛莲娜的母亲对所有的女性客人都是无差别攻击。”
“我没想去看她。”爱尔的表情变得很僵硬，“你说完了没有。”
周舟默默垂头。他先是喝了一口咖啡，快速地瞄了一眼爱尔焦虑的表情后低下头来，说：“你还挺关心玛莲娜。”
“你可不可以废话别这么多。”爱尔语气更加暴躁了，“玛莲娜怎么样了？为什么请了这么假都没有来学校？”
“她……”
爱尔把咖啡杯的把手掐得很紧。
“玛莲娜出柜了。”周舟毫无意外地看到了爱尔震惊崩塌的表情，“她被她母亲关起来了，她母亲不让她出门。”他特意停顿半晌，把事情夸张化了一些，“她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当时我们本打算带她走，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她担心她的母亲，打算留在那里。”周舟数了三秒后，才继而开口，“只是我觉得她有些颓废，心情也很糟糕，总之在我看来情况不太好。”
爱尔咬住了嘴唇，血迹都渗了出来。
周舟好心地说，“你的嘴唇都咬出血了，别咬了。”
爱尔暴躁地拍了一下桌子，周舟立刻噤声。
“……你多去看看她。”爱尔说。“我可以给你相应的报酬。”
“报酬倒是不用，我也很愿意去看望她，毕竟玛莲娜是我的朋友，我很担心她。我希望她能摆脱如今的状况，而我觉得这需要你的帮助。”周舟说着，谁知爱尔的面色变得更差劲了。
“我的帮助？”爱尔冷冷地说，“需要我什么帮助。你直接和玛莲娜在一起不就好了。”
“……？？？？”
“她的母亲不是反同吗，所以只要是个男人就够了——你不就很适合，对玛莲娜还这么关心，成绩也不错，她对你的印象肯定好。你之前说你有喜欢的女孩子，难道不是指的玛莲娜吗。只要你们在一起了，玛莲娜也不会被她母亲给关着了。一石二鸟。”
哪儿来的二鸟？？？
周舟不知道为什么爱尔会得出这种结论，而且口吻还是如此肯定。他以为爱尔也觉得他喜欢的人是德曼啊！为什么是玛莲娜？！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你是不是想错了。”周舟觉得这发展不太对劲，“玛莲娜喜欢的是女孩子。”所以她才出柜的！
“不。她本质上还是异性恋的。”爱尔干脆地说，“她以前喜欢的是男性，是因为我死缠烂打才和我在一起的。”
“可她现在喜欢着你！”
“玛莲娜已经把我联系方式拉黑了。”爱尔说，“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放心，我不会干扰你们的。”
“……”周舟不知道爱尔脑回路怎么会发展到这个样子，他思忖片刻，说，“难道说，你和她分手的理由是因为她的母亲吗？你不想让她夹在你们之间难做，所以才和身为男性的贺永瑜交往，因为你想让她和别人的男人进行交往，让她回归到异性恋生活当中去？”
爱尔并不回话，周舟难得语气强硬地说：“请回答我。你对玛莲娜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是真的已经不喜欢她了吗？至少请告诉我这个问题。”
爱尔沉默半晌，忽地用自嘲的口吻说：“哪有怎么样。我又不是男人，喜欢她也没有用。再说她本来就是喜欢男性的……她母亲那个样子，她自己也不放心，所以一直不敢把我的事情告诉她母亲，也惧怕着面对我的家人。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谁谈恋爱不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呢。”
周舟满意了，这够了。
“而且……我确实对永瑜有感觉。”爱尔语气若有所思，“这还是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所感觉，我以为我是天生弯的。他还真是一个奇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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