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牟云笙一直处在半虚脱的状态，偏偏接二连三遇见各式各样的冲突让他伤脑筋。等到单钰博把牟云笙和于灏送回酒店，看于灏安分下来，牟云笙整个人都近乎游离。
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单钰博还有事务所的工作要做，即将启程离开。
牟云笙把他送到套房门口，低头揉了揉疲惫的额头，低声说：“慢走。”
单钰博的脚步停了停，回头看他，沉默片刻后说：“刚才对不起，不应该对你发脾气。但我是为你好。”
牟云笙的睫毛颤了一下，嘴角扯出苦涩的笑意，半开玩笑道：“我知道你为我好。全世界为我好的人，你说你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牟云笙。”他皱起了眉头。
“成了，大老爷们儿的，别这么磨磨唧唧。快走吧，我快累死了，还要应付太子爷呢。”牟云笙把他往外头推，“下回见到关总，代我向他问好。”
没有等单钰博再说什么，牟云笙迅速地关上门，额头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你们两个果然是老相好。”没过多久，于灏冷幽幽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我说他怎么这么卖力帮你。不过，他不是有人了吗？怎么还跟你扯不清？你们玩3P？”
牟云笙的肩膀沉了沉，慢慢转过身，看到于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玄关那儿，靠着墙壁，两条胳膊看戏似的抱在胸口，嘴角挑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没有理会于灏的讽刺，走到座机旁拿起话筒，拨通了服务总台的号码。在讲电话以前，他指着于灏说：“你明天就给我回新加坡，少在这儿惹是生非。”
于灏听他请总台协助预定机票，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夺过听筒扣回话机上，仰头盯着他，问：“我回去，你呢？继续在这里鬼混？”
他看着于灏虎视眈眈的表情，半天冷冷哼了一声，笑道：“这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了？”于灏顿了顿，又理直气壮地说，“你拿我爸的钱，就该给他好好干活。他让你留在中国，是让你守着我，不是让你在这儿花天酒地的！”
“守着您？”牟云笙继续冷笑，摊手道，“我守得住您吗？太子爷，您神通广大，没驾照也能弄得到车开，还能在大马路上把人给撞死。谁看得住您？！”
于灏错愕，顿时满脸通红。
牟云笙看他不说话，重新拿起听筒，一边拨号一边淡淡地说：“你爸还交代了我点事，我办好就回去。但是你，明天必须上飞机。”
他怔了怔，两只手握成拳头，听他电话里的确订了两张不同日期的机票，又把拳头松开。
于灏不以为意似的挑了一下眉，冷不丁问：“什么事？要办一个礼拜。”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牟云笙信口应了一句。
于灏一听不高兴了，张嘴就喊：“谁小孩了？！”
牟云笙挂上电话，倒了杯水，反问：“你说说看哪条法律说了你是成年人？”
“法律是用来规定权利和义务的，比起主观意识和道德来说要狭隘得多。”于灏转身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
他回头瞥了他一眼，哂笑道：“你也好意思提‘道德’两个字？”
闻言于灏的脸白了一白，一股脑地应道：“总之你知道的，我也知道。没少你什么。”
牟云笙靠在吧台旁边，一边喝开水，一边饶有兴趣地问：“你倒是说说看，你知道些什么？”
于灏张开右手，一个一个手指掰着数起来，“抽烟、喝酒、吸毒，还有……”他抬眼望向牟云笙，“**。”
端着杯子的手稍稍沉了一下，牟云笙把半杯水喝完，冷淡地说：“这些都是坏习惯，劝你还是改了。”
“**也是？”于灏问。
牟云笙关掉水龙头，把玻璃杯放回吧台，过了一会儿才回头说：“**不坏，但是成了习惯，就另当别论了。”
于灏怔了怔，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你没听明白就说明，你并不知道。”牟云笙不想再和他玩这种文字游戏，耸耸肩膀，“成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于灏皱起眉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他走了两步，忍不住问：“你还住楼上吗？”
他打开门，回答得随意：“我在市里有房子，为什么要住酒店？”
“你有房子？”于灏懵了一下，问，“在哪里？”
牟云笙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振动，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随手挂断。他瞥了于灏一眼，说：“寒舍简陋，招待不了您。有什么事打我手机，明天我送你去机场。”他说完把门关上，于灏在房里好像说了些什么，但他没听清，索性当做没听见。
那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又给牟云笙打了两次电话，他正在酒店楼下等计程车，最后不得不接听。
听到电话里的内容，牟云笙顿时呆住，直到计程车司机催问他到底还要不要上车，才坐进后座，报上的目的地也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
他那辆被刮花的车，因为超速行驶被扣留，驾驶员却不是他本人。在路上，牟云笙又接到了袁青青的电话，问怎么说送牟婷薇过去，却迟迟不见人影。
牟云笙听着交通电台的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一整天下来，除了早上喝的那碗玉米粥以外，牟云笙什么都没吃，应该是饿过了头，也不觉得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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