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得了霍见优的承诺，乔靖第二天上班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脸上盈着笑，小方啧啧称奇，追着乔靖问了半天，得了乔靖一个爆栗子。
中午两人一起吃饭，闲聊小事，乔靖心不在焉的遐想了一下霍见优的手艺，小方忽然一拍手，说：“你看！蒋律师！”
乔靖注意力被扯回来，顺着小方指着的方向看去，正巧看到不远处正和人走在路上的蒋知原，蒋知原依旧一身笔挺西装，手里拎了个公文包，另一只手做着动作，像是在给旁边的人演示什么，动作干净利落，看上去一副精英人士的模样。
“你认识？”乔靖问。
小方一脸崇拜，“我以前在别的地方工作的时候，跟他接触过一段时间，蒋律师简直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察觉乔靖似笑非笑的视线，他又飞速改了口，“不过最近形象破灭了。”
乔靖原就想从小方口里套一套这个包养霍见优的精英人士的消息，没想到小方这么快就抛出了个重弹，顿时来了兴趣，“怎么回事？”
小方撇撇嘴，“就这两天的事呗，他对家拍到他和他包养的小情人的亲热照，送到他老婆那里去了，事情闹得可大。”
他指了指蒋知原，“你看，他脸上是不是有道伤，据说就是他老婆抓的，啧啧，也不晓得蒋夫人有没有去找那个小三，勾搭有妇之夫，真是……唔。”
乔靖表情冷了下来。
霍见优在知道蒋知原有妻子的条件下还愿意做蒋知原小情人的事，他从和霍见优重逢的那天就猜到了。霍见优不仅不介意，甚至在和蒋夫人碰过面、起过冲突后，也没有离开蒋知原。如今蒋知原抛弃霍见优，无外乎是因为包养的事被对手拿去当了把柄，摆上了台面，让他不得不放弃霍见优这个无足轻重的小情人。
然后霍见优的天就塌了。
小方被乔靖的表情吓了一跳，“乔哥、乔哥你怎么了？”
乔靖直直看着路边快要彻底消失在街那头的蒋知原，缓缓摇了摇头。
十年过去，他始终无法理解霍见优究竟在想些什么。
下班后，乔靖顺着约定去了霍见优家，霍见优精神比昨天好了些，穿了简单的家居服，踩着绒拖鞋来接乔靖手里的材料，另一手朝乔靖一扔，丢了把钥匙过去。
“省得你每次来都要打我电话让门卫给你放行。”
乔靖斜眼看他，“这么放心？”
霍见优回了句，“你一人民警察，还欠着我钱，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乔靖早看出霍见优没那个心思真让他还钱，时不时挂嘴边说是故意想膈应他，闻言便哼了一声，轻声怼了两字，“嘴欠。”
霍见优正低头看他买回来的菜，没听清，“你说什么？”
乔靖推着他的肩将人推进客厅，“说你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
霍见优一时语塞，直到被乔靖送进了厨房，才板着脸横了乔靖一眼，“油嘴滑舌。”
两人掉了个个儿，霍见优在厨房里做菜，乔靖哼着歌儿在客厅里转悠，偶尔去厨房里看一眼霍见优的进程，顺一口菜吃，然后再嬉笑着被霍见优赶出来。
霍见优的手艺是跟着乔靖学的，当初两人刚开始研究做菜的时候乔靖做，他试吃，没少闹肚子进医院。后来乔靖做的像模像样了，才开始手把手教霍见优。
乔靖选了个电视剧，安静看到一半，霍见优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了，正巧电视里男主角正在为女主角做饭，乔靖两边来回看了几遍，下了结论，“他手艺肯定没有你好，架势不对。”
霍见优随意瞥了眼，“他本来就不会做饭。”
乔靖咦了一声，“你认识？”
霍见优放筷子的动作重了些，“过来吃饭。”
乔靖到桌边坐下，接了霍见优递来的筷子，“难不成你是他的那个什么……粉丝？”
霍见优露了不屑的表情，“粉丝？潘应雨？别开玩笑，工作上认识的而已。”
这还是乔靖第一次听到霍见优提他的工作，“说起来，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霍见优看他一眼，嘴唇抿了抿，没说话，乔靖一看他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不想说，便换了个问法，“你工作认识很多人？”
霍见优“啧”了一声，表情明显难看起来，“问这么多做什么，吃饭。”
看出霍见优又不知道被戳到哪个点开始别扭，乔靖识相的打住，夹了块糖醋小排，开始夸霍见优的手艺。霍见优随口接了几句，眉眼间阴郁渐渐退去，却明显没了之前的精神。
一顿饭吃完，乔靖看了眼沉默许多的霍见优，忽然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去。”
乔靖拉了拉霍见优衣袖，“我有事要你帮忙。”
霍见优顿了顿，“什么事？”
乔靖别有意味的看着霍见优，“我要买个东西送人，不知道挑哪个他会喜欢，想让你帮我看看，给个建议。”
霍见优眼神一冷，安静一阵，脸上却笑了，“我怎么知道哪个合适。”
乔靖想了想，朝霍见优放着女装的房间撇了眼，“他……品味和你差不多，你眼光也好，你挑我放心。”
霍见优心里骂了句你放心个蛋，险些没绷住表情，迎着乔靖信任的目光到底没说出什么扫兴的话，平静说了句你等我后，上楼去换衣服了。
没等多久，霍见优换了一身休闲装出来，带着冷光一样的眼角朝乔靖一扫，乔靖立刻把怀里抱着的梅干放回了茶几上，拍拍手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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