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了是吗？”许至君问道。
时楚揉了揉眼睛，摇头，又扇了自己一巴掌，看向许至君。
“别打了。”
“解气了吗？”
“是我先发脾气的，对不住。”
时楚眼圈倏地红了，竟没忍住掉下眼泪来，“我怎么敢这么跟你说话…”
“到底怎么了？”
“害怕。我知道这事不对，可忍不住。你生气了，提起了慕言。我怕你想起她有多好。”
“这下骂痛快了？”
“是我怕失去，所以连跟你开始都不敢。是我活该你不要我…”
“过来吧。”
许至君朝他张开了怀抱。时楚扑过去抱住，头埋在他颈窝蹭了蹭。
许至君任由他抱了一会，在他又不安地动了动之后，伏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知道么，我今天晚上想了好久，本来想明天跟你说的。”
时楚僵住了，“说什么？”
“本来想说，咱俩再试试。”
时楚脑子嗡了一声，腿就软了，大部分力压给了许至君，勉强挂在他身上，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嗓音像被碾过一般支离破碎，“现…现在，呢？”
“你觉得呢？”
他原本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的，然后，然后被自己亲手毁了。
“那，以、以后…”
“以后都不想了。”
时楚觉得许至君怕是恨毒了自己，所以才会这样折磨自己。给了自己一颗糖，然后让自己承受之后无尽的黑暗。求了这么久，唯一的机会，就这么被作没了。
他的胳膊有些挂不住许至君的肩膀了，也就放任了自己松手，跪坐在地上。他朝许至君的方向仰着头，眼神却失了焦。奇怪的是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求你了…”他含含糊糊地说。
“你求过我多少次，你数过吗？答应让我改造你驯服你，改好了吗？”
“这次…会，会改好。不说话了，不惹你生气了…行、吗？行、吗？”
许至君蹲了下来，掰着他的下颚，“这次长记性了吗？”
时楚点头。
“说话。”
“长记性了。”他哆嗦着说。
“长什么记性了，我听听。”
“别、说话…”
“不对。再说。时楚，看着我的眼睛。”
时楚使劲眨了好几下眼才对上许至君的视线。
“对你，尊重。控制脾气。不能，得寸进尺。不能不知分寸。好好认错。”
时楚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回答了这个问题。原来做错了这么多啊，难怪他生气，难怪…
“你再想想，我想让你说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时楚哀求着看着他，“告诉我好不好…”
“说对了有奖励，你会喜欢的奖励。”
时楚总算有了些精神，安静想了一会，“要听话？”
“再猜。”
时楚不安地扭了扭，抓住许至君的裤腿，“应该…应该跟你说？”
“什么应该跟我说？”
“有什么想法，都应该跟你直接说。”时楚想起了刚搬回家时许至君给他的约法三章，“你教过我，对不起，我忘了。”
“我说过了，我现在没那本事猜到你全部的想法。比如今天的事，我不知道你会害怕，不知道提一句慕言能让你想那么多，你要告诉我。”
“我知道了。”
“再比如下午的国王游戏，我也让你不高兴了对吗？”
“…也是害怕。怕你恨不得抹去我们的过往，怕亲你的时候你觉得恶心。”
“不会，全都不会。”许至君朝他凑的很近，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觉得恶心吗？”
“…没有。”
“我也没有。时楚，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
呼吸喷在脸上，时楚一动也不敢动。
“答对有奖励。”许至君笑了一下，扬了下下巴，便亲在了时楚嘴唇上，“所以小少爷，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时楚半晌没有说话。
许至君慢慢退开，“小少爷？觉得…难受吗？难受的话告诉我。”
“你是说，要和我在一起对吗？”
“是，行吗？求你跟我处吧…”
“你刚才说，以后都不想了。”
“现在说了，以后当然不想了。”
时楚露出了一种说不好是笑是哭的表情，“明明是我求你在一起。”
“都一样，如果你答应的话。”
“为什么，要吓我…”
“我刚才真生气了，不是吓你。”
时楚抖了一下，“对不起。”
“说想让你长记性也不是假的。害怕要说害怕，不要用朝我发脾气来掩饰。如果再有下次，就别过了。我不想我们重蹈覆辙。”
“不会了…我会乖，什么都会告诉你…”
“还有，我不是多大度的人。以前你没说过喜欢我，我认了。以后你要是和我好，就不能去撩别的小姑娘。你要想好。”
“我知道。不会的。”
“那，你愿意跟我认真试试吗？”
时楚拼命点头。
“别再让我失望了，行吗？”许至君揉了揉他的耳垂。
“不会。”时楚抓住他的手，“这次…想跟我一辈子吗？”
许至君愣了一下，没说话。
“你看我表现好不好？我没有要你现在就承诺。”
“试试吧。”
时楚笑了，看了眼手机说道，“一月二日凌晨两点十分。”说着点了点嘴唇，“再来一下行吗？”
这次两人交换了一次气息才分开。
“起来吧，今天睡这屋吗。”许至君把时楚拉起来，指了指旁边的床。
时楚去洗了把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了好一会，听见旁边床许至君动了动，才屏住呼吸不敢再动，怕吵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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