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事，人没跑就不算损失惨重。”
许至君拽着人去换衣服，出门。昨夜下了雪，许至君探了探积雪的厚度，心血来潮想要打雪仗。
时楚当然同意，陪着玩了好一会，许至君摆了摆手，敛了笑容，“不玩了。”
“怎么，你不高兴了？”
“…我受不起。”
刚刚时楚那是什么表现，他扔过来的雪球没有一个准的，而自己扔过去的，他拿着脸去接。
“受得起，不管我干什么你都受得起。”
许至君抓住他冻得通红的爪子，拢在自己手里，朝掌心哈气。“你再等一等我，好不好？”
“好。”时楚一丁点犹豫都没有，哪怕他根本没说要等什么。
许至君觉得手暖和了一点，又给他擦了擦脸，“好了，走吧，不是说要去买衣服？”
这天的最后许至君挑中了一件羽绒服，不是特别厚，却真的很暖和，时楚央求着付了账，算得上圆满的结束了这一天。
第二天就是许至君说好要开始闭关的日子。时楚本以为是早出晚归，下定决心跟着，连早上起得都异常早，可没想到许至君的闭关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当然，在正式开始前许至君还是嘱咐了一句，“这几天我肯定暴躁，脾气不好时就请你多担待。作息应该也不规律，你不用等我。”
之后时楚包了一日三餐，也包了所有的家务。第一天本想尝试着坐在许至君的身边，可气氛压抑得让他只想逃。于是只能放弃。
幸好他没有关门，时楚想看见他的时候都能看见。偶尔送水果进去，还能得他的一个笑脸和一句谢谢。
第一天，这样的状态维持到晚上十一点，第二天是十一点半，第三天，十二点。
第四天，时楚明显感觉许至君的状态已经不太对，在吃过午饭他要进屋时叫住了他，“今天帮我洗碗行吗？”
许至君乍一听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马上接口，“好，那你吃完叫我。对不起，这两天辛苦你了…”
“哥，陪我吃完？你每次吃完进去之后，我都吃不下几口…”时楚明知道自己在往枪口上撞，也不愿意再看着许至君这样下去。
如果能发一顿脾气也好。
“…好，我等你吃完。我陪你。”许至君坐了下来，看着时楚用慢动作一样的速度吃饭，便有些心浮气躁，攥紧拳头让指甲陷入掌心才清醒了一点。
刷完碗没一会，时楚敲了门进来，端着一杯水，看了许至君一眼，“头又疼了？”许至君这才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地掐着眉心，头也确实有点疼。
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你躺下我帮你按按吧。要不是我，你也不能落下这毛病。”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头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许至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了他一眼，被他委屈的样子弄得心颤了一下，本来想回绝的话咽了回去，闭上眼放松下来。
时楚坐在床头，给他按了没一会，他居然就睡了过去。
头疼的事他大概是真的不记得了。那时候两个人还没有在一起，可自己已经对他不怎么样。
自己心情不好，便找他出去发泄。不知怎么那天就走到了湖边，发脾气时搡了他一下，没想他后面就是斜坡，生生把他推进了湖里。
当时吓傻了，拼命喊人救命，后来总算遇到好心人，把他拉了上来。等他开口，第一句是跟好心人道谢，第二句就是问自己，消气了没。
回家之后估计是看他有点被吓到，还强撑着安慰了两句才回房。结果晚上就发起烧来，被送医院时人都糊涂了。
那一晚上输了多少液打了多少针，总算是在第二天把体温降了下来。对外一直咬死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出院之后还去学了游泳。
只是从那之后会间歇性头疼，也查不出原因，就是疼。
他不记得了。
许至君就是厉害，就是能对自己狠得下心。许至君从小教了时楚很多东西，是非观价值观，但一直忘了教时楚，怎么对他好。
屋子里很暖和，时楚还是给他盖了一层薄被，就这么看到天擦黑。起身出去做饭了。
许至君醒过来时已经五点多，是时楚进来叫他吃饭。
“…我睡了这么久？”许至君看了看表，“怎么没叫我？”
“嗯…看你睡得香…”
“下次就叫醒我吧。”
“好。饭做好了，来吃饭吧？”
第五天，时楚好说歹说哄许至君答应睡一个小时午觉，可是许至君醒来的时候，又已经到了晚上。
“不是说好了叫我？”许至君看着时楚张罗的一桌子菜，莫名又有些烦闷。压了压火气，坐下来。
“今天在网上搜了一个补脑的食谱，给你做了，你尝尝。”时楚不敢接他的话，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好…”许至君挽了挽袖子，深呼吸一次，“厨房还有东西吗？我帮你拿。”
吃完依旧坐着，等着时楚吃。
“你不是要看书吗？我来洗碗，你不用等我了…”时楚抬眼说。
“没关系。”
时楚又吃了几口，放下餐具，擦了擦嘴，“哥，能问你件事吗？”
“嗯？”
“这奖学金，就这么重要？”
“…嗯。”
“值得你…这么没日没夜的？我又俗了是吧，荣誉什么的…”
“我缺钱。奖学金八千。”以前许至君只要一说是为了弄钱，时楚肯定高兴，“等拿到手了，你要什么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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