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粮被换,江州被围,城中哭嚎不止,甚至有人易子而食。岑政写信上书弹劾,却在第二日就“被”染时疫,江州府衙无一生还。
纪钧眼睛血红,“起初我和我娘就住在江州城里,围城之初,父亲曾回家嘱咐娘收拾银票细软,四处打点之后,让我们躲在押送泔水的马车下连夜出城,才得以保留性命。”
岑子衿声音嘶哑,“后来呢?”
“后来我和母亲躲进山里,野草为生,事情平息之后我化作乞丐偷偷回城探查,不想竟引来追兵,只好逃回山里,带着母亲离开江州城,辗转求生。小姐派人寻我时,我们才重回江州城不到三个月,我想求个真相,想知道我爹为何惨死,尸骨无存!”
岑子衿把虎口压的泛白,吞咽几次口水才继续问,“可打听到我,我父亲和母亲……去的可痛苦?”
纪钧看着书桌前颤抖不止的少女,想上前两步安慰她,又生生止住脚,“我并未见过令尊和令尊夫人,只听江州幸存下来的人说所有染上时疫的人全部被集中火化,而岑大人夫妇的则由官府火化之后,骨灰送回了临安。”
喉咙腥甜的味道让岑子衿再也没办法开口,艰难地端起茶杯,混着血腥咽到肚子里,才抬头看纪钧。
“我要雪冤,纪先生可敢陪同?”
声音不轻不重,如蜻蜓点水一般。
纪钧慢慢地眨了下眼睛,修罗般狞笑一声,目光却坚定地看着她,“誓死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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